众匪还来不及反应,便有五六百人中招,鱼皮蛟人匆匆来迟,大声喝着:
“快快捂住口鼻!”
许多水匪皆按其所言扯下衣块,蒙在头上,不过此毒烟见风便起,无孔不入,眼见着众匪要全军覆没,鱼皮蛟人瞧着火焰背后隐隐绰绰的小船,恨得咬牙切齿:
“慕容女魔,我定饶不了你!”
他知晓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雁翎泊已然毁于一旦,五十条铜皮战船和近两千精壮的水匪,一役殆尽。
恶狠狠地瞧了慕容飞花一眼,便带着几个的忠心的水匪朝东边去了,小赑屃在哪里,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教慕容飞花进了雁翎泊,自己绝不是对手。
“还想跑!”
“摩勒!划船,跟着那水鼠!”
慕容飞花瞧见鱼皮蛟人似要逃命,当即吩咐道。
昆仑摩勒摆动双桨,小船绕着燕子坞如电般窜了出去。
行了一段距离,远远地便见鱼皮蛟人立在小赑屃背上,身旁还有四五个水匪挤作一团,一个水匪被挤的跌了下来,鱼皮蛟人却不管不顾,御使着小赑屃乘风破浪逃了。
只剩下被抛弃的水匪在原地大喊大叫:二寨主,我对你这么忠心,不要丢下我啊!
黑暗寂寂,无人应答。
月牙湾。
慕容飞花率人去火攻雁翎泊,徐杀生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如今他的伤势已全不碍事,但拗不过慕容飞花,只能依着对方卧床修养。
门轻轻开了,显现出一个秀媚娇俏的可人,穿着一身白袍,清丽无双,徐杀生惊诧莫名,这艘船上除了师姊,何时又冒出一个女子?
女子端着一碗药,瞧着徐杀生目瞪口呆,轻轻一笑,嗔道:
“怎地?不认识奴家了。”
“你是…,你是那黑脸小厮,你竟是女儿身!”
徐杀生恍然大悟,不可置信道。
“骗了小官人也是情非得已,我随爹爹南下游玩,以女子之身多有不便,又遇水贼拘禁,不得已只能用污泥涂了脸皮,穿上伙计的旧衣,扮作男儿身。”
“望小官人不要见怪。”
羊青儿盈盈一拜,说不出的柔顺可爱。
“只怪我眼拙,你一连给我送了两日的药,我却没看出来,惭愧,惭愧。”
“小官人,还是先喝药罢,我喂你。”
“不可,不可,如今我已痊愈八九,我自己来罢,不劳烦你了。”
徐杀生急忙阻拦,说着接过药汤,屏住呼吸,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