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熙竭力坐起身,柳承言和她都已经失踪了一晚上,封业才将将找上门….这是…临时下的命令…难不成是桓武帝要杀柳承言?
封业大笑,银刀绕了一圈稳稳握在手中,他吐去嘴里的枯草:“公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让我说出来,徒增烦恼呢?”
“那便看看,你的刀…究竟能不能止住我的大业。”柳承言趁着说话的空隙,人已近在封业身前一拳击出,拳风很快刚劲有力。
柳承言深知,他空无一器不过是螳臂挡车,他将封业往裴文熙方向逼近,假使料到封业会来,裴文熙那一刀就该再浅些,好歹能派上些用场。
两人近身搏斗招数变换极快皆是杀气腾腾,刀刃舔过衣衫划出细碎伤口,柳承言握住手腕,封业咧唇一笑借力绕过身后,一脚踹在柳承言后膝上,银刀旋握手中,立于柳承言脑袋上方,柳承言将膝盖扭成一个措伤的弧度。
裴文熙心口猛地一动,待反应过来手已握上刀刃,指节血肉清晰可见,银光染上艳色偏位扎进肩头,裴文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手肘往后击在封业腰上,使他倒退了几步。
银刀立在柳承言肩头,他的脚已经不能正常行走,裴文熙扶他站起身来,柳承言握住肩上银刀,一下子拔出来,血珠喷薄而出瞬间染红臂膀一处,他有了武器再是近战,自然会好受一些,只是没想到骨骼被扭措得这么厉害,他微蹙着眉。
封业邪魅一笑,出手果决开始新一轮进攻,身如长鞭灵动,脚若举步生风光影闪过身前,裴文熙拦臂侧腰挡住封业,尽量避开要害,上肢推过胸前,瞄准使劲全力击出一掌。
战况如火如荼,柳承言出招虚实难辨,银刀横在两人中间挑开间距。
到底双拳不敌四手,封业受了轻伤快速撤步:“公子何必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挑眉看向裴文熙,停顿一下隐去后面半句,讽刺笑道:“何不如让我给柳公子一个痛快,也少受些皮肉之苦……至于这位公子,大可袖手旁观,我饶你一命……”
父母已经死于桓武帝的杀令,如今又派封业来杀承言?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要她在意的人都死在桓武帝手上,裴文熙心里隐隐作痛….强撑着身子恨及心底,站在柳承言身旁压低声音:“我可以让他另外一把刀不敢动,但我要你一击致命。”
柳承言平和的端详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他很清醒这场刺杀的真正意图,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才是封业真正想说的,只是他不明白,封业表述得很清楚,只要裴文熙置身事外,便可躲过一劫,她又为什么要淌这浑水?
没有得到回音,裴文熙显得有些不耐烦,目不斜视道:“配合战懂吗?我会锁住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往死里打。”
柳承言约莫知晓,在北郡那样的祸乱交兴之地...她是如何从委署骁骑尉升至安北将军,大抵是这番不要命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