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偷溜着回了宫殿,霍靖才发现手里还握着那人的匕首。
小花添完熏香,便见自家公主对着匕首发呆,已有半个时辰,脸色通红,最奇怪的是还不时传来哼哼嘻嘻的浅笑声。
宫人们都觉十分瘆人“公主,您的脸这样红,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着人去请太医?”
霍靖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脸,更红了:“呃……热的,这时节怎的这样热。”
众人盯着她身上的薄衫,又看向窗外刮起的落叶,往年这个时节,公主总抱怨冷,如今说热?
小花端了清心露,递在霍靖手里:“公主的手冰凉,脸颊却是通红,这哪是热啊,莫不是着了风寒,心火重?”
说罢急忙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请太医,公主要是有个好歹,仔细你们的皮。”
小林妃入昭华寺前,只把小花留给了霍靖,再没其他身外之物。她五岁起习武,便立志要保护靖公主,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宫里人知道靖公主待她不同,谁敢不当一回事,立时四下准备前往太医院请人。
霍靖知道她担心,可自己这并非风寒,当即拦下:“只是热罢了,我身子没有什么不适,不必去了,你若不放心,今夜便睡在外间吧,瞧着我有什么不适再着人去请。”
小花蹙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又知公主素日脾性执拗,只得让人将外间收拾出来,守着她睡了一夜。
莺莺阁中没过多时,裴文熙也打道回了府。
一众下人都习以为常,点上灯笼,将他引到翰枫院。
灯影下,佳人放下手中书卷,投来探究目光:“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
裴文熙褪去外衫打趣道“人人都望郎君归心似箭,你倒好,盼着我日日流连烟花柳巷。”
凤召放下书卷,走至身前替他捏了捏肩头。
娇声道:“今日身上这味儿可不是莲青的脂粉香,你又招惹谁了?”
裴文熙一愣,转而笑道:“不曾想你还会闻香识人?怎么,吃醋了?”
凤召不语,只见门前立着个墨青色的暗影,她笑道:“可轮不着我吃醋,吃醋的人来了,你快些想想,怎么安慰安慰她才是。”
隔得老远,裴文熙都能感受到冬锦的愤怒:“你明知自己不能惹情债,有我们两个垫背的还不够,为什么又要去招惹那个霍靖?”
裴文熙状作惊讶:“霍靖?你说的可是当今陛下的八公主?”
他仿佛在回忆,又摇了摇头“我今日不曾见过她,又何来招惹之说?”
冬锦一掌拍在檀桌上,坐在对面:“你不知道?莲青那丫头说就在今日,有个姑娘衣衫不整的从你房里出来,那姑娘乘的是紫云间‘宏’字马车,你该知道这‘宏’字马车历来只为皇子公主游玩驱驾?陛下膝下只一个公主,你这样同她牵扯,是打量着我傻猜不到你的意图吗?”
裴文熙的确知道那人是霍靖,可并非是因为那辆坐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