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琳慌忙跪下,快速说道:“为了防止此事泄露,造成灾民恐慌当时所有在场的押送人员都……都被关了起来,但是没想到在当天晚上都畏罪自杀了,是臣之罪请陛下降罪。”
昭和猛地站起身,怒道:“你……简直糊涂。”
“陛下,臣也是没有办法,人言可畏啊。”
昭和扶额,呼出一口气,语气逐渐平静道:“看来这件事就是内鬼所为,赈灾款应该也还在城中。”看了眼陆琳又道,“你先起来吧。”
“谢陛下。”
“明天开始你就挨个的去各县去好好体察民情,在朕找到赈灾款之前务必稳住灾民,不要让他们扰乱了民心。”
“臣遵旨。”
“哦,对了你的巡抚之位就先搁置了吧,明天衣服也别换就这样去。”留下这句话昭和便离开了。
昭和回到府衙时看到琼玲与凉君正在翻着一堆册子。
“那些官员呢?”昭和取下斗笠与披风放在一旁。
琼玲没抬头继续翻着册子回道:“我打发他们去寺庙祈福求雨了,免得他们一直跟着碍事。”
“也是个办法,这些是什么?”拿起一本蓝色册子问道。
“哦,这些是近年的账本还有赈灾款一路押送的过程记录。”把一本分开放的册子递给昭和,“就是这个,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嗯,那些你们不用翻了,他们给你的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坐下后翻看着手里的册子。
“我知道,不过以前昭阳还是储君时,我在她身边时她教过我怎么把一本看似没有问题的账本变成‘黑账’,虽然不能定罪但是能恐吓一下他们。”
“这倒是个好本领,那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个知府好好查一查,若是能把她吓得找人求救是最好的。”昭和拿着笔记录着什么。
“......哦我明白了。”琼玲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昭和徐徐翻着册子,和陆琳说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每个关卡都是清点准确的,所以在进入杉松州时这赈灾款还是在的,府衙又有人把守不可能有人把那么多银两弄走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不是内鬼串通就是在进入府衙前就被掉包了,昭和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突然手顿住了。
“凉君我们从皇城过来的路是最近最省时的吗?”昭和抬起头看向凉君问道。
凉君放下手里的账本俯首行礼回到:“回陛下,这次来的路确为最省时的。”
“最省时的?”想了想又问道,“从皇城过来除了这条路还有什么路线?”
“还有一条水路和一条陆路,不过陆路需要绕行榕桦州与梓荆州,会耗费近三个月的时间,而水路也会耗费个七八天。”
“怎么了吗?”琼玲疑惑的问昭和。
昭和解释道:“这个册子上写到在榕桦州时突然改陆路为水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琼玲听完想了一下,突然一拍手激动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有个好像是知县的人和我说过,之所以改为水路,是因为当时在杉松州城外百里地有灾民聚集的山匪,为了确保赈灾款万无一失才会找了厉棠帮押送走了水路。”
昭和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你刚才说水路是谁押送的?”
琼玲以为她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
昭和冷哼一声说道:“厉棠帮,呵,原来如此,看来明天我们需要去会会他们了。”
昭和站在房门口看见里面一片漆黑时竟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点好烛火,取下易容面具散下发髻,转身走向床榻。昭和想过等到这些事解决后,国家安定了,就去黔杀阁将樾笙带走,三年时间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哪步,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一个黔杀阁而已她还是有把握把樾笙带出来,她也知道樾笙不可能真的不搅入这些事,但在自己眼前总能护着他些,这天下是身为女帝昭和的责任,而樾笙才是她邵梨的真正想要拥有的一切。
樾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昭和因为无忧香睡得很熟,樾笙怕打扰到她就没有上床,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身后靠在床栏上,勾着昭和在被子里的手指就那么凑合着合眼小憩。
昭和早上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身旁的樾笙,心里一惊,这个傻瓜怎么就这样睡着了,现已入秋这杉松州又地处河流之地,这夜里定是又湿又冷这样一夜生病了怎么办。昭和思及此一皱眉动手推着樾笙,语气也有些重的说道:“快起来,樾笙开起来。”
樾笙被她推醒,夜里其实也没睡多熟就很快反应了过来,眯着眼笑道:“你醒了,睡得还好吗?”昭和含糊地低声了一句,樾笙没听清本想再问一遍,昭和没给他机会急忙向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腾出的地方焦急道:“你快上来,下面凉。”
樾笙闻言动作麻利的脱鞋除去外衣爬上床,伸手就要扶上昭和的腰,谁知昭和反应迅速的出了被子翻身骑在他身上,还用被子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捉着被角笑了笑:“你就老老实实在这补个觉吧,我还要去查案。”
“哼,亏我怕吵醒你委屈了自己一夜,你就这样无情。”樾笙支着头冷哼一声看着正在穿衣的昭和。
“你自己晚归还怪我喽?”昭和系好衣带回头娇美一笑,便出门洗漱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樾笙已经睡熟了,拿了易容面具和外衣便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琼玲住处,这个院子里一共五间房却也只有他们四个人住,所有的侍卫与侍候的人都在前院候着,没有允许都不许进来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