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台下众人连声催问。

说书人放下茶盏，咂摸了下滋味，这才笑道：“莫急莫急。”

那位小姐家道中落，她的父辈已经是籍籍无名，全靠亲故扶持才混进这场赏花宴。这位亲故本意也是让她在这场宴会上觅得如意郎君，被权贵子弟看中倒是意外之喜。

主角得见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铁了心的要将人明媒正娶，不出意料遭到家族的反对。

他倒是痴心不改，就算与亲人闹翻，也还是坚持和那小姐成了亲。

隔年早春，二人举行了一场十分冷清的婚礼，婚礼当天，流水宴席摆了满园，男方家中无一人来观礼，女方自幼失恃失怙，无兄弟姐妹，亲故远居，竟然也没人前来。

这似乎是一场注定不会被人祝福的婚礼。

台下唏嘘声中，有男子阴阳怪气道：“原以为是襄王神女，洛水之神，没想到也不过是位爱攀龙附凤的虚荣女子。”

“哟，这不是张公子吗？昨天还见你像条哈巴狗似的要巴结王府小姐，人家好像压根没理你吧！”人群里有认识他的立马怼道，大堂里一片欢乐的气氛。

那位张公子眼神愤懑，最后还是灰溜溜地低下头。

说书人笑而不语，继续讲下去。

二人婚后，虽无族人扶持，但他天性洒脱，那位小姐也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他们倒真成了一对神仙眷侣。

“真好呀。”有小姑娘听到此处，羡慕地感叹一声。

“可那位小姐却是个福薄之人。”说书人语气一转，长叹一声。

或许心中终究抑郁难解，她婚后不久就缠绵病榻，一年后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妻子病故后，他神伤很久，发誓终生不娶。后来没过几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听从了族人的安排，迎娶了另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

巧的是，这位新夫人正是那年赏花宴上的主角，那场赏花宴本就是她家为了她特意举办。那年，她谁都没有选。

“就这？就这？就这？”台下有小姑娘受不了了，本来以为自己听的是场生死相许的旷世绝恋，没想到到头来只剩满头问号。

年长一些的人倒是并不意外这个结局，只是善意地暗自摇头。这故事前头听起来真的只是个故事，有了这个结局倒让人觉得这世上真的曾有那么一对苦命鸳鸯。

说不定呢？

“那位小姐留下的孩子呢？”有人发现了这个一带而过的细节，忍不住问那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