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要么用相克灵器去解,要么强行用大量灵气冲开。可惜了,她好像一样都没有。
“我和郡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本来没必要对你下杀手给自己惹麻烦,但事到如今要我放过你,着实不甘。”李浮屠起身,走到一个桌案前,那里供着一把剑。
他拿起那剑,将雪亮的剑身从乌黑剑鞘中抽出,向白平乐走过来。
“郡主怕痛吗?”
他突兀开口,随即,白平乐感知那把锋利的剑迅速穿透了她的左肩,然后又被猛地抽出。鲜血在她朱色上襦上洇开,化作一块不太显眼的深色。
纪无伤脚动了动,最终还是定定坐在座位上。
“郡主的性命固然金贵,但可惜,李某只是个亡命之徒。”
白平乐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大可以多来几剑。”
李浮屠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她除了脸色愈发苍白外,受了那一剑完全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他意兴阑珊,突然收了剑:“原来郡主也不过是□□凡胎。”
“你究竟是谁?”
白平乐对上纪无伤投过来的视线,无奈:“你们怎么总爱问同样的问题?我姓白,名平乐。”
“话虽如此,你轻而易举坏了我的计划,总叫人难以心安。”李浮屠退后一步,用手抹了剑上沾的血在眼前细辨。
“我与你这位小友可是同道,不过法力略低微些罢了。”白平乐冲纪无伤扬眉,“你说呢?”
李浮屠询问地看向纪无伤,看到他越发深沉的脸色,心里有了决断。
“那倒是李某得罪了。不过,”他话音一转,“你帮着谢鸥他们毁了阴风崖的风刃,总得有个交代。”
“好说。”白平乐一口答应,反倒让李浮屠疑心四起。
“你卧房有幅画。”她这话一出口,立马惹得李浮屠目光锐利起来。
“郡主何时进了我卧房?”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哦,当时你在准备宴席,这位小友去了李家村。我顺便在寨中逛了逛,实在是无心之举。”
李浮屠呼吸一窒,那时是他们精心阴谋的开局,居然没人察觉到山寨里居然已经被人混了进来。
“所以你根本一开始就知道?”
白平乐点头:“不过我看谢鸥似乎和你颇有渊源,索性顺其自然,让你们一见。”
李浮屠不说话了。
“继续说那幅画吧。那画里有个男子,我看着很是眼熟。我猜,你应该会想知道这人是谁?”
“你知道?”他不答反问,紧攥的手掌泄露了一丝内心真实的情绪。
“这个人叫绮侠。他或许会认识。”白平乐转而看向纪无伤。
“我不认识。”纪无伤皱眉道。“这人也是个修士?”
“对。不过他又有些不同,”白平乐微笑道,“他是个魔修。”
纪无伤脸色一变,随即正色道:“如今三衡司制衡三界,修仙或修魔并不能用来区分正邪。”
“我只是好奇罢了。大当家身处凡俗,怎么会拥有一个魔修的画像?”
李浮屠表情紧绷,像是想起不太愉快的事,良久才冷声道:“与你无关。”
白平乐耸肩,甩掉身上的大网,就要往外走去。
纪无伤:“你去哪?”她如何挣脱缚灵网的?
“放心,我还要在这里小住几日。”她边说边往外走,血顺着裙摆滴落一路,让人怀疑她浑身的血液都要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