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乐拖着沉重的躯壳走出大厅,发现祝风居然等在外面。看到她浑身浴血的惨样,他神情异样:“大当家居然对你动手?”
“我坏他谋划,毁他风刃,还揭了他的短,被捅一剑实在算不得什么。”白平乐反过来安慰道,顺便给他逐条解释自己干的好事。
祝风一脸不赞同:“计划失败就把气撒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身上,看来不是个有肚量的。”
白平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有正义感。”
祝风看她一眼:“我虽说只想混口饭吃,但也不能什么人渣的饭都吃。”
白平乐颇为赞同:“我那位朋友也说她是有骨气的,以后就算她未婚夫跪下求她,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俗话说,人逢知己千杯少,虽然两人都不喝酒,但一种无言的默契已经生成。祝风大概觉得她身负重伤,随时要一命呜呼,很仗义地二话不说抱起白平乐就到了自己独居的…柴房。
他出去一会,然后拿着一瓶劣质金疮药回来:“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得罪。”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给伤口止血上药包扎,白平乐哭笑不得:“其实不用…”话没说完就在他有些严厉的目光里噤声。
难得死鱼眼里居然能出现其他情绪。
一切完成后,祝风这才认真解释道:“剑伤不处理好可能要命的。”听起来他对此经验很是丰富。
“你若是怕留疤,还是要尽快做更妥善的处理,这里条件有限。”大概想到她是个姑娘家,他补充道。
“你就住这里?”白平乐略嫌弃地打量这个空间逼兀,一股霉味的柴房。
祝风点头,然后嘱咐道:“隔壁还有间柴房,你可以住那里。他们没有给你安排住处。”
“果然,像我们这种好人在山贼窝里不好混。”白平乐惆怅。
祝风深以为然。
上完药,再将伤处熟练地包扎好,祝风又将那瓶金疮药细心地收了起来。看着白平乐全程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他踌躇道:“我当时守在门外,并没有听到你们起冲突的动静。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理。”
白平乐不忍心看他内疚的模样,说到底,他们刚认识还没超过一个时辰,这位少侠实在是个少见的好心人。她只能安慰道:“我还没觉得痛他就捅完了,问题不大。”
祝风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街边被恶霸踹了一脚的流浪狗。
“你是为了给谢公子他们争取时间才回来的?”
“我回来其实是为了…”见祝风专注地等着她的回答,白平乐乐了:“为了偷东西。”
祝风:“?”
最后当夜,“重伤”行动不便的白平乐就赖在了祝风收拾整齐的草席上,而祝风自觉地去了隔壁,裹着稻草睡了一晚。
白平乐一夜好眠,第二天睁眼时正好听到第一声鸡鸣,到隔壁推门一看祝风已经不在柴房里了。
柴房位于寨子的边缘,出门就能看见峭壁耸立。白平乐径直顺着崎岖小路往山上走去,迎面在山道上碰到往下走的祝风,他还提着满满两桶水。
看到白平乐,死鱼眼盯着她:“你伤没好,不该上山。”
白平乐没接他的话,在他惊悚的目光里轻松接过一桶水:“你的工作是打水?”
祝风平淡道:“还有浇菜,除草,耕地,洒扫,修家具。”
白平乐同情看向他,这听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也难为他居然还能一副满不在乎,得过且过的颓废脸。
“我还有件事要做,事成之后,你和我一起下山怎么样?”
“恐怕不行。”祝风瘫着脸,居然能看出点垂头丧气。“其实我正被人追杀,会连累你。”
“我保护你。”白平乐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