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希开着车,在荒无人烟的马路上飞驰。
肩头的伤口触目惊心,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但用力,变会扯到伤口流出血来。
她无暇顾及,她所有的思绪被那些完整的记忆侵蚀,没有一丝空隙。
她脸色惨白,犹如白纸一般。身上的衣服好几处已经被扯烂,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惨烈不堪。
哗!——
言诺希猛的踩了一脚刹车。由于车速太快,又是猛然间踩下的刹车,整个身体像似要飞出挡风玻璃般往前倾。
她急匆匆地解开安全带,一下车飞奔着冲进南苑。
她跑到自己房中,在梳妆台上的盒子里拿出那个刺目的红色首饰盒。又急匆匆地下个楼,坐进自己的车内。
车子一如既往的在马路上飞驰,朝着顾宅的方向一路狂奔。几分钟后,车子在顾宅门前停下。
言诺希拿着首饰盒下了车。
顾宅犹如死寂一般的黑暗,她来到顾宅大门前,没有任何犹豫地按下顾宅的门铃。
安静的空气中,除了她按下门铃的响声,和她一起一伏的喘息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顾乘风似乎不在里面。如若在,以这个时间看来,他最起码会打开床头的灯。可是顾宅里依然是一片漆黑,毫无异样。
言诺希不死心,她握紧拳头朝着大门用尽全力敲了下去。
良久,顾宅依然是之前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她放下了双手,失魂落魄地走出顾宅,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苍白狼狈。
攥着首饰盒的手有些许鲜血流出,冰冷的流进她的手掌间。
她像似瞬间感受到冰冷般,急切地将首饰盒换到另外一只手上,并拾起衣服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盒子上的血渍,生怕将它弄脏。
半晌,她仔仔细细的盯着手中的首饰盒。她将它由左向右的巡视了一番,确定没有污渍过后。她才放下心来。
既然他不在,她便等。
她不敢坐进车子里,她害怕太过舒适的环境会让自己犯困。
她走到顾宅门外的长街头,站在了灯下。这个位置正好能够完全看清所有进入顾宅的车辆。她害怕错过,她只想尽快见到他。
凌晨三点的闫城寂静无声,东街南巷一如既往的清冷。墨砚夜色下,路灯透出昏黄的光,照出了长街若隐若现的沉睡模样。
长街上偶有瑟瑟的寒风掠过,卷起了散落在地上孤零零的落叶不知去向。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娇小的身躯发颤。不久她肩头衣服上的血渍开始逐渐干涸,深褐色的污渍在衣服肩头和手臂之间显得格外扎眼。周身散发着的一股子血腥的气味浓烈,在这寒风肆虐中仍然未曾减退。
布加迪驶进南巷的时候,她抬了抬头,仔细的打量着来时路上形单影只的黑色车辆。
是了,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