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顾乘风。他要的东西，我不卖。”

沈琦开始慌张起来。合同在他手上，他办砸了回去要怎么向他交代？

“言总，这不是已经谈好的事情吗？”

她冷冽的眼神朝他看来，这眼神——

“我再说一遍！”

“我！——改变主意了！”

沈琦为难的拿回合同，将它放进自己的公事包中。

他挠了挠后脑勺，硬着头皮，胆怯的轻声细语的说：

“言总，要不，您在考虑一下？”

“或者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是说……不满意乘风集团开出的条件吗？”

如果是利益问题，他还可以询问顾乘风是否同意追加利益条件。

但如若是合同彻底不签了，没有转圜的余地。那么，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顾乘风会有什么反应！

她完全没有理会沈琦的意思，自顾自地翻开刚才的文件看了起来。

“言总？”

沈琦眼见身前的她开始处理其他的事情，慌张地继续询问她。这个答案沈琦是一定要追问到底的。

“没有转圜余地。”

言诺希丢出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沈琦所有的希望。

他顾乘风要的，无论是给谁的，这一刻她都不想成全他了！

他既然没有给她最起码的信任，那她也不用表现得像圣人一般。

合同未签，任何时候，她都有反悔的权利。

沈琦眼见言诺希一脸决绝，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他灰溜溜的踩着沉重的后跟从南氏走了出来。

坐进车里，他一直没有从刚才的画面中晃过神来。

言诺希那凌冽的眼神让人敬畏，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曾经的顾总——

他颓然的将公事包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动了车子，朝着顾氏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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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签了么？”

顾乘风一脸疲惫，正背靠着椅子，闭着眼睛午睡。

他的睡眠一直很浅，一丁点异动，他都能迅速的清醒过来。

“顾总，言总说……说她……说她改变主意了。”

沈琦小心翼翼的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面色凝重惨白。

他猛然睁开双眼，嗜血的目光朝他望来，惊得沈琦浑身泛起了哆嗦。

“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么？”

沈琦的脑门泛起细数豆大的汗珠，声音也因为畏惧而变得有气无力。

“言总说，没有转圜的余地。”

“废物！——”

房间里透着危险的信号，沈琦猜想顾总爆裂的脾气就快要爆发。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当他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之后，却没有等来顾乘风的怒意。

过了一会儿，他像似恢复平静般异常镇定。

他将桌上的合同丢进了垃圾桶里，揉了揉发涩的眉心。

“顾总……”

合同在他手上丢的，他还是有些自责，尽管他好像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这样反而让沈琦加重了自身的负罪感。

“出去。”

他不敢抬头看他，在听到他的命令之后，立马应允。

“是。”

沈琦出去之后，顾乘风瞟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合同，他神情凝重。言诺希的脾性，他是了解的，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这一次，盛华的项目对他来说无疑不是加重了难度。

他算是将她得罪得不轻，否则，她也不会就此毁约。

看来小染这个姐姐，是真的很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