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林二姑娘来了。”满城蹭蹭跑过来,瞧着眼前这一副春景图,赶紧躬下身子低下头。
“让她回去。”樊柯沉着脸回应。
“别啊。”沈未汐赶紧挣脱樊柯的禁锢,变着法的让樊柯难受:“人家是客人,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让她留下来吃饭吧。”
“我说了,将军府我说了算,这里所有的都是我的,让她走。”
“等会儿,你给我找嬷嬷教礼仪,怎么你自己也没点规矩呢,让她留下来。”沈未汐朝满城使了使眼神。
满城忙不迭去前头请了林玉舟进来,生怕樊柯这疯狗又变了主意折腾人。
沈未汐来到北西半个月,日子无聊的很,什么宫斗啊,宅斗啊,极品亲戚她一个都没遇到,家里甚至连个长辈都没有,林玉舟来了,正好让她过过戏精的瘾。
“我看你不是落水之后受刺激了,而是落水之后疯了。”樊柯暗自诽腹,怎么就没看出来沈未汐是这么个受虐狂呢。
“将军!”一说疯了,沈未汐突然想起樊柯隐疾的事,悄悄凑近,踮起脚尖神神秘秘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沈未汐!”樊柯摁着沈未汐的肩膀怒目圆睁,这个气啊蹭蹭往上涨,头发都快给烧着了。
“我不是故意戳穿你的,我就想跟你说,保守治疗也行,早发现早治疗啊,再拖万一晚期了可怎么办?”
樊柯看着沈未汐一脸无辜的表情更郁闷了,连发火的力气的都没有了,叹了一口气,随她去吧,甩甩袖子,大步流星走出亭子。
“我的妈呀,已经是晚期了吗?不治之症?怪不得连药也不见他吃,难不成放弃治疗了。啧啧啧……”沈未汐一脸诧异地站在原地。
“哦呦,这么年轻就得了病,怪不得整日里那么暴躁,也是个可怜人啊。”沈未汐靠在柱子上叹息着,想着自己早晚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走之前还是对他友善一点,给他有生之年留点念想。
樊柯步子刚迈到前厅,就看到林玉舟拿着个玉扳指递给黑着脸的樊柯:“二哥哥,这是玉儿刚得的玉扳指,色泽润度都是上乘,玉儿思来想去,也只有二哥哥气度非凡,方才不浪费了这好玉。”
沈未汐隔的不远瞅了一眼,嗯,色泽润度都是上乘,十块钱一个不能再多了。
“我一介武夫,实在不必佩玉,林二姑娘好意我心领了。”樊柯算是耐着性子推辞了。
“二哥哥……”林玉舟咬着下唇,这泪疙瘩怕是马上就要下来了。
沈未汐坐在厅里端着一盘西瓜,打算好好当个吃瓜群众,瞧瞧这狗血爱情剧,跟八点档甩五百万的肥皂剧有的一拼,哎呀,这樊柯还真是好命,临了都要挂了还能犯桃花。
樊柯看着林玉舟这朵白莲盛开的那个茂盛劲儿,无奈的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
“这疯狗没事儿吧?”沈未汐隐隐有些担心,她要是还没出府,这狗就咽气了,照古代这封建迷信的气息,那她不得挂上个克夫的名号?
不行,沈未汐放下碗慌慌张张跑到樊柯身边,死也得死在她走之后啊:“这玉扳指瞧着可真是个稀罕物啊。”樊柯刚要开口撵人,沈未汐突然一把夺过那玉扳指,嗯,刚才估贵了,五块钱俩才对。
沈未汐猛地一甩胳膊,手法跟那天往樊柯脸上扔肘子一模一样,听着清脆的两声响,玉扳指碎在地上,裂成两半。
众人惊诧的看着沈未汐的动作,除了三个当事人,其余人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提高了自己的存在感。
不等林玉舟脸红脖子粗的指责,沈未汐摘下头上一对玉钗递给林玉舟身后的丫鬟:“这玉钗可是御赐珍宝,不管你那玉戒指有多宝贝,也够赔你买上一车了。”
这种时候,可以抖但是不能缩着走,表情一定要拽,虽然人不多,气势一定要大。
“你……”林玉舟气的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了指着沈未汐的鼻子发抖。
“二哥哥,你评评理呀。”林玉舟知道樊柯不怎么待见她这个妻子,所以在针对沈未汐这件事情上一向张狂放肆。
“汐儿!”樊柯黑着脸冲沈未汐吼了一下,吓的沈未汐一个激灵。
“干嘛?”这疯狗难道要恩将仇报?还是非要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
“做的好!”虽然樊柯也不明白沈未汐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但是管他呢,他自己不也是整天的阴晴不定的么。
“二哥哥?”林玉舟红着眼眶哭诉。
“行了,都到饭点了,你妈怎么还不喊你这熊孩子回家吃饭?赶紧回去吧,我们要吃饭了。”沈未汐朝林玉舟挥挥手,拉着樊柯往饭桌走去。
“满城,送客。”樊柯头也没回的吩咐着。
“是……”
沈未汐瞧着林玉舟气鼓鼓的摸着眼泪离开,又想哭又想笑,人是给气跑了,她的玉钗不也没了吗?
“御赐之物也随便送人?你胆子挺大啊。”樊柯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