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重活一世,关于这件事的缘由,她还是难以启齿。
有很多话,很多事,藏在心里久了,也就习惯了对谁都绝口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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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木不忘还晓得对你留手,不然我和大哥就要抬着你去见娘了。”冷焕帮她剪去多余的纱布,对于自己的大作满意地左看右看,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冷溪却没听懂,“啊?”
她二哥正要说话,只听他们住的小屋外传来叩门的声响。待门一开,就见裹着蓑衣的冷炼,提伞站在门外。外面风雪交加,吹得他两颊微红,满肩重白。冷焕忙将人请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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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一解了蓑衣,冷家大少爷还没来得及掸去身上的雪,便捧过妹妹的脑袋,关切问:“是爹打的么?”
“他哪来这个本事。”冷溪嘟囔道,听着冷焕就在她肩上被冷成德打出来的鞭伤上拍了一巴掌,她立即疼得跳起来大吼,“真的疼啊二哥!”
“早知如此,我当初便不该劝你回家的。”冷炼有些过意不去,“我带了官家赏的金疮药,用这个好得快些。”
谁知冷溪一听,躲都来不及,“我才不呢,那个药擦了之后虽然好得快,但辣疼辣疼的,要难受好久,我不要我不要。”
“不疼你会长记性?”冷焕又气又好笑,故意板着脸凶她,“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招惹木不忘,听到了么?”
冷溪敷衍地应了一声,“哦。”
她二哥不满意,拎过她的耳朵又大声强调一遍,“听到了么!”
“听到啦!你好烦啊!”冷溪用力吼回去,吼完了,兄妹两对视一眼,禁不住又同时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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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炼见自己这弟妹两个这般生龙活虎,便也放下了心。
忽如变戏法般从穿来的斗篷里摸出两包桃酥,“我今日差事忙,回来得晚,路边就只剩下娘生前最喜欢吃的桃酥了,小豹儿你可记得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