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倒是对那顾家小子不一般!”面对臣川的长篇大论,云续只轻轻接了这样一句话。
这样一问,臣川却是愣怔了一会儿,复又轻笑道:“大概是许久没见心思这样单纯的少年了吧!”
“依我看,皇叔这次是走了眼,他可没有皇叔想的那样无欲,无求!”云续凝了凝眸子,不知在作甚打算。
“一个会在河灯上写着‘愿家人平安顺遂,愿一生风雨无惧,披荆斩棘’的少年大抵没有多坏吧!可是,当他领略到权势对一个人的诱惑时,能守住本心吗?”洛臣川微微闭起了眸,身为皇室中人,他看到了太多杀戮,多到将他的纯善全部湮灭,多到他也学会了不作为!
“平安顺遂!”云续咀嚼着这几个字,脑海中想起了和惜宁的点点滴滴,虽未见过几次面,但每一次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第一次,长街初遇,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了自己,被自己一句莽夫顶了回去;第二次,母妃寝殿偶遇,他慌不择路撞进自己怀里,被自己说成傻子;第三次,东临围场中,自己将祸水引到他身上,他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拒绝的样子,以及明明受了伤还要硬撑的样子,只能用蠢来形容了。三次啊,都是些不愉快的经历,难怪他先前要躲着自己啊!
“对了,先前的络绳,皇叔还我吧!”云续似是突然想起这件事,缓缓开口。
“咦!先前也不知是谁嫌弃的要命,恨不得要丢掉!”臣川看着有些反常的云续,颇有深意的挑了挑眉。
“突然又想要了,觉得那东西还蛮有意思的!”云续话音中透着一丝玩味。
“想要啊!那就看你有没有诚心了?”臣川看着自己这个小侄子,笑意却是愈发深了。
“明日送三坛月娘的醉仙酿到你府上。”却是极敷衍的一句话。
“成交!”臣川虽看不透云续怎生的突然就想要这玩意儿,但月娘的醉仙酿可是千金难买的。遂也是爽快的取出络绳扔给了云续。
云续骨络分明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捞,就将那根络绳攥在了手中,从车帘外吹进的风撩过云续的发,柔和的月光打在脸上,倒让他多了分人间烟火味!
转眼间就到了鹿鸣宫的第三场比试——音乐。这一项惜宁倒没有太紧张,较之前的武艺,音乐算是她比较拿手的了,虽然她也只是会弹古琴罢了!
“湘之,你准备了什么乐器啊!”沈遇看着那个正在吹埙的世家弟子,戳了戳身边正出神的惜宁,眸中含笑,恰似少年时。
可还不待惜宁回答,顾长珂便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下沈世子怕是要失望了,我这长兄却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乐器,毕竟”顾长珂顿了顿,接着说道:“大伯可从来都没有请过什么人来教长兄乐器!”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
“虽说身为男子,学不学什么乐器倒是无所谓,只是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总是要学一门乐器,修身养性的!”
“谁说不是呢?如此看来这顾惜宁的确不受顾大人喜爱啊!”
“哎!也就是白占着个嫡长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