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此话,母亲果然没有再阻拦惜宁,因为母亲也知道,若是婚事由父亲做主,妹妹的一生便算是毁了七八了!
惜宁身上的伤将养了几日才终于结痂,那日母亲刚为惜宁上好药,便听见守在门外的顾由通报说老爷来了。
惜宁同母亲俱是一惊,万万没想到顾知章会突然到来,要知道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可是极少踏进她们母女的院子。
只见顾知章身上是一件会客时穿的紫色长衫,衫上绣的青云闲鹤更是惟妙惟肖,一双眸中浑浊却又闪着精光,是久居官场的老狐狸了!
原以为他是来看望自己的,可到底还是天真了,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斥责与质问:“昨日宫里派公公来采息,你为何不见?”
惜宁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宫里何时派人来了,她从未收到消息!“父亲。从未有人告知孩儿宫里来人了!”
而母亲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顾知章的眸中再无深情,只有凉薄。朱唇轻启:“如今这大房的事,你可全权交给了安氏。宫里来人此等大事她都敢瞒着不报,还是老爷宠的好啊!”
听完母亲的话,惜宁也是瞬间明白了事情原委,那安氏是故意加害于她,想让她因此受责罚。不,安氏还没有蠢到用此等大事来陷害她,除非此次采息非同寻常!
“许是如画忙昏了头,忘记派人通知你了!”顾知章被母亲说的心虚了不少,但还是想法给安氏开脱,惜宁轻轻按住母亲的手,示意母亲不要过多逞强争辩。
“不知宫里为何突然派人来采息?”惜宁脸上没有丝毫怒色,仍是挂着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对眼前这个抛妻弃子的人,她有多厌恶!
“陛下要为三位皇子选侍读,所以派公公到世家大臣家里来采息,说白了就是看有没有适龄的公子!”顾知章见惜宁还算懂事识相,又补了一句:“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惜宁心中不由冷笑,这伤可不就是拜您所赐,但面上仍是和煦的笑答:“多谢父亲关心,已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我错过了采息,不知”
惜宁心中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件事,那安氏之所以隐瞒此事,无非就是怕她被选为皇子侍读,届时便算是投了阵营,不好对付!而对惜宁来说,这无疑也是个机会,能成为皇子侍读,他日若是辅佐的皇子登基,便是平步青云之时!
“这无须担心,为父已将你的姓名报上去了,你好好准备就是!”顾知章看着自己的长子,眸中有着复杂,按说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该是寄予厚望的。可每每看到她那比女儿家还要娇艳的脸时,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刚之气,太过柔美!
待顾知章走后,母亲却是按耐不住了,对安氏累积多年的怨气一股脑全跑了出来:“这个安如画,我懒得与她争斗,她反而还得寸进尺起来,这等大事都敢欺上瞒下。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怕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母亲说着说着竟真站起身来要去找安氏的麻烦,不管惜宁怎么叫喊,都未曾停下脚步。
惜宁赶紧从床上起身,拿起一旁搁置的绯红色外衫追了出去,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母亲吃了亏,是打是骂自己都得帮衬着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