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酒楼的小二满脸的惊慌,畏畏缩缩上前,意欲劝阻二人:“二位爷……二位爷还请高抬贵手。小店……小店鄙陋,怕是经不起二位折腾啊!”
那喽啰喝住小二,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金元宝丢给他:“拿了快滚,拳脚无眼,不要命了啊?”
小二捡起元宝,连连称是,连滚带爬的出了酒楼大门。朱木盆见在眼里不由感慨:“阔气啊!”
话刚说完,左叔莽眼神向朱木盆偷偷摸摸一瞥,又转了回去,而朱小九则对此一无所知。
“我好生向你要人,你不给也罢,还满口的胡言、满脸的不削。”洪渠抛起酒缸将其旋转九十度,缸口朝着左叔莽,缸中的酒却一滴不洒出来。“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罢,洪渠用手在缸底一拍,缸中的酒似有灵魂附体,又似有人牵引,全朝着左叔莽面门飞去。
“美酒虽好,可惜老夫年近半百,怕是饮不了酒了。”
面对飞来的酒水,左叔莽头向后仰,身体侧转,掌上带着内劲,牵引着酒。酒随着左叔莽手上的内劲绕着他的身周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又向那酒缸飞回去。洪渠只觉得酒上内力极其宏大,咬着牙压制却不得平息。只听“砰”一声,酒缸炸裂。酒水连带着酒缸碎片迸开,愣是洒了百列门众一身。
“哈哈,不论敬酒罚酒老夫都喝不得。但茶水尚可,老夫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说罢左叔莽倒好数杯清茶,兀自饮下一杯。而后一拍桌沿。桌子似生了腿脚一般冲向洪渠一众,茶杯中的茶水也是一滴未洒。洪渠一力顶住桌子来势,但茶杯依旧带着劲力,一个个飞起。说时迟那时快,洪渠一力,“啪”一声震碎桌子,而后一跃“刷刷刷”连连出手接住茶杯递给众人,而后留下一杯一饮而尽。
“好茶!”洪渠说的轻巧,身后却已经大汗淋漓,再加之身上一身酒味,显得十分狼狈。
“有茶酒,却无肉,不痛快。”说罢洪渠凌空一脚,将临桌的烧鸡连带着盘子踢向左叔莽。
左叔莽不慌不忙,随手一拍,那鸡慢慢悠悠掉在了朱木盆跟前。“上菜用脚?赏给叫花子还差不多。”
朱木盆一听是送给自己的,开心笑着去捡:“嘿嘿……谢谢爷爷!”
“左叔莽,你太不给面子!”洪渠气红了脸,又是一脚,将一整个桌子又踢了过去。
“你非得用脚上菜我又能怎么办?”左叔莽一跃,抓起朱木盆回到桌前,“小叫花,这桌菜都是你的。”
盐帮多心狠手辣之辈,左叔莽亦不例外。杀一个叫花子并不是什么事。但洪渠伤了脑筋,百烈门乃江湖正派,从不杀无辜者。若是朱木盆死了,那岂不是毁了自家的名誉嘛。但桌子已经飞去,那有收住的道理?
朱木盆刚才偷看双方的打斗,深知这桌子上的力道之巨,也是慌张,眼泪又流了出来。眼看桌子越来越近,朱木盆闭上双眼,下意识取出九淬剑,对着桌子就是一劈。只听“啪嗒”一声,桌子应着剑势断成两半,向朱木盆左右两侧飞去。
顿时场内无声……
“小乞丐会武功?”洪渠诧异。
同时,左叔莽道:“九淬木剑!”
朱小九哪听得两人说话,刚见自己死里逃生,后怕得紧,有哇哇哭了起来。洪渠见了,心生怜悯:“左盐使,放下小乞丐,咱们再来比过。”
左叔莽哼了一声:“洪渠,你是江湖正派人物,我可不是。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人了。”说完,用手抓着朱木盆脑袋,也不管其哭闹。
先前那喽啰说道:“洪堂主还以大事为重,不可放过他。”
洪渠一皱眉,“大事?什么事大事?人命就是大事。否则我们与他们些个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而后两眼怒视左叔莽,“你走吧。”
左叔莽哈哈一笑:“洪堂主果然心怀众生,老夫佩服。后会有期!”说罢,提着朱木盆飞上屋檐,一路飞檐走壁出了扬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