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电视机前面,终于找到了退烧药,顺便也没忘了搭理我妈一声,“是的,他发烧了。”
然后,迅速溜出家门,跑到江浔年跟前,帮他把水倒好,监视他吞药。
起初江浔年还一脸的不愿意,因为听到要吃药,脸都快扭在一起了。我把药送到他面前,说:“你今天要是不吃药,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江浔年抬头看看我,再低头看看药,终于还是苦着脸把药塞进嘴里。看他那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仔细抠搜自己的口袋,在上衣口袋里摸到了一颗糖。
我拿出糖,把糖纸撕掉,送到他嘴边,“囔,糖。”
江浔年居然还倔强起来,把脸别过去,“我不吃。”
既然如此,我只好行使暴力权了。我把糖直接塞进他的嘴里,还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你敢吐试试?怕苦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正我早就知道了。”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然后江浔年的眉毛都快拧一块去了,不过还算听话,没有把糖吐出来。这下,我又要骄傲了。可是江浔年似乎并不太愿意理我,吃完糖后倒头就睡。既然任务完成,那么我该回去慰藉一下我的南絮了。
然而令我没想到,南絮的恢复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
我刚回到房间,她就瞅着我,“你重色轻友啊!居然撇下我去照顾江浔年。”
“不是的不是的。”我连连摆手,“江浔年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不知道是谁之前说的,自己不喜欢江浔年。”南絮一边说还直愣愣地盯着我,她的眼神简直让人后背发凉。
“我的南大小姐,收起你的眼神好吗!”
“你是不是心虚了?”
“没有!”我坚决否认。
“行了行了,不问你了。”南絮没再看我,眼神移向窗外,感叹道:“不论苏城发展的有多好,我还是觉得老城区的风景最美。”
我附和着,“是啊,老城区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
“九夏,我之前听到一个坏消息。”
“什么?”
“我听说老城区要拆迁了。”
“应该不会吧!或许是人家随便说说的。”
“或许吧!反正我不希望老城区拆迁。”
“我也是。”
其实我和南絮,都是在老城区这一块长大的,对于这里,有太多太多我们曾经的回忆。老城区像是专属于我们的领土,而街角大院则是我的城堡。
以前和江浔年说这句话时,他还嘲笑我,他说,苏城的每一寸土地是属于国家的。我那是还小,不懂事,冲着他的耳朵大喊大叫,不行,大院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江浔年被我的震耳魔音摧残得不轻,以至于后来我又被老妈教训了一顿。现在想想,虽然可笑至极,但却倾慕那时的心比天高。
夜晚降临,天空依然繁星点点。老城区人少,灯亮得也不多,所以繁星才会在我们的上空熠熠生辉。
我和南絮共挤一张床,却一点也不觉得憋屈,反而睡得比以往还要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