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的产量不太高,白辞暖酿酒的炉子差不多是最小的制式了,每次酿酒的时候就跟过家家似的。炉子小,速度也快,时间都是经过计算的,就算是用寻常泉水,味道也不会差。
白辞暖就在千翠山玩自己这小炉子,等俞温书回来。只要闲下来,她就会想到自己犯下的种种,只能一直紧绷着神经酿酒,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忘了那些事。
大约就这么过了十日,垂柳出门带消息回来说白府以出了内贼为由,赶了不少家丁丫鬟出府,白辞暖知道白劲峰的用意,只是说知道了。
第十一日的午后,俞温书回来了。当时白辞暖正在屋里研究自己的小炉子,只有垂柳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台阶上编竹筐。
专心的垂柳听见门响,以为是送粮食的大哥又来了,垂头丧气道:“大哥,放到老地方就好了。”
“是我。”俞温书道,“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去遂城。”
“少爷!”垂柳当即扔了手里编了一半的小竹筐,从台阶上跳了起来。
“准备吧。”俞温书自顾自往书房去了。
小厅门口被垂柳的竹筐占满了,俞温书只好从仓库那边绕,正跟听见声音从仓库里出来的白辞暖撞了个满怀。
“阿暖?”俞温书精神了不少,“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还好吗?”白辞暖问。
俞温书叹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也不能更坏了。”
“对不起,我……”白辞暖不知该不该开口,她不知道若是自己说了,会怎样。
“你为什么道歉呢,这事与你无关。”俞温书低声道。
“我……那日正从彰州路过,在车马驿见过他们一行人离开。”她不敢说。
“这不能怪你。”俞温书轻轻地揽住面前自己心爱的人。
白辞暖并不讨厌,但自觉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她缓缓地抬起手,抱住面前的男人。“如果你难过,就哭出来。”
俞温书不做声,只是安静地抱着她站在那。
片刻后,俞温书道:“我打算在宿州休息一天,明日继续出发,到遂城。”
“好。”
两人都不多说话,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俞温书就在房里看书,白辞暖也把计划的最后一坛酒封好了坛。
垂柳见少爷心情不好,也不多话,在门口继续编竹筐,小竹筐乱七八糟已经占满了树下的位置。
晚上的时候白辞暖忽然提出要带俞温书去后山看桃花。
白辞暖换上一身白衣,提了一坛酒,俞温书也提了一坛,两人沿着后山的溪流下山,山路转来转去,转入一处峡谷。溪流潺潺,跟随着水流,通过那处山谷,入目竟是一处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