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庭和南如风行在这中魏繁华的街市上,天上星河漫漫,人间灯火万千。
季明庭弯着唇笑道:“凌洲是我的字,没有几个人知道。”
南如风睨了他一眼:“那,就这么告诉我了?”
“许是因为这位小公子长得俊吧。”季明庭一双凤眸笑的眯上了。
南如风一噎:“那凌洲兄如何称呼?”
“季明庭。”
“明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月色入户,解衣欲行。倒是个极好的意境,极好的名字。”
漫天雪花慢悠悠的飘了下来,季明庭抬头,落雪无声。
南如风只穿着一身锦衣,看起来极为单薄。他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递给南如风:“小知许,你穿吧。”
南如风一愣:“我又不冷。”
季明庭没有再说话,走到他面前。两个人的距离很快拉近,南如风下意识的到退一步。季明庭笑了笑,伸手将毛茸茸的大氅披在他身上。他低头看向南如风。
近看,他的睫毛又卷又翘,季明庭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个睫毛要比许多松风水月的女公子还要长啊。
南如风骤然蹙眉,倒退一步,自己系上了大氅的带子。
尴尬而奇怪的气氛消失无踪。
季明庭笑笑,躬身揖了一礼:“小知许?那为兄就告辞了。”说罢,竟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如风顿住。
他有些诧异:“他就这么走了?”
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回公子,看起来是这样。”
南如风狠狠眨了一下眼睛,他回头皱着眉:“黑离,你不是应该在云使阁待着?”
黑离:“常伯不放心,让我过来跟着公子。”黑离又一本正经的问:“公子,你这大氅穿是不穿,扔是不扔,扔到哪儿,烧了吗?”
街上人流攒动,南如风矜贵的站着,睨了一眼黑离:“回去就烧了。”
季明庭自个儿悄悄地回到丞相府,也没惊动上官必。褚然小步跑来:“公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用过晚饭没有?”
“褚然,你是一个半大伙子,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忒啰嗦了。”
“嗨呀,公子那也不瞧瞧,满府就我一个这么上着心。公子你自个儿人缘不好,就我一个啰嗦你。”褚然撇撇嘴,他才只有15岁,从小长在这吃喝不愁的丞相府,人倒是伶俐不过也太伶俐了:“诶,不对,除了我,还有上官姑娘!”
季明庭顿了一下:“姑娘,她…”
没等季明庭想好怎么开口,褚然已经把话头接了过去:“公子,你不知道,今晚老丞相发了好大的火,将姑娘罚跪了祠堂,还禁了足。听说是连大宴都去不得呢。”自季明庭被上官必接回丞相府,就把小褚然也送给了他。褚然说是丞相府的人,倒不如说,已经是他的人了。
季明庭问道:“哦?没说是为什么?”
褚然道:“那不知道。不过姑娘是老丞相的掌上明珠,肯定生气一阵就过了,不会真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