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微微吃惊地望向慕容赫,却见慕容赫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孟临溪。她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慢慢地,眼中便凝了一抹浅浅的笑。
有清风自窗外吹来,拂开晚晚额前的碎发。她眼睫微抬,长长的睫毛便如蝶翼一般,上下扑动。纤细柔白的指尖划过琴弦,带来悦耳的音调,如清泉流过山涧,叮叮咚咚,令人闻之舒畅。待山泉流尽,便是细雨缠绵,呜呜咽咽,又让人心生悲凉。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
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朱唇微启,清丽的歌声自晚晚唇间轻轻传出,带着一丝黏黏的恋意,婉转哀怨,却又满含希冀。
她极少唱歌,而这一次,在孟临溪面前,终是唱出心中所愁,所思,所念。
孟临溪执杯的手,在听到她的歌声时,不由一顿。
慕容赫则听得入迷,不住地点头称赞。
晚晚的目光在孟临溪身上流连,半分不加掩饰。那恋慕之情在歌声中更是流露地酣畅淋漓。
一曲终了,慕容赫不由拍手叫好:“妙!真是太妙了!”
晚晚将琵琶放下,起身行礼:“大人谬赞了。”
慕容赫看向孟临溪:“怎么样?比起那春燕楼的凝雪,晚晚姑娘的才艺更胜一筹吧?”
孟临溪并不作答,只是仰头饮了一杯酒。
“你过来。”慕容赫朝晚晚挥了挥手,“过来替我们斟酒。”
晚晚福了福身,缓缓走近。
慕容赫让晚晚坐到孟临溪身边。
晚晚自然喜不自胜,坐好以后,立即往孟临溪的酒杯中斟满酒,然后望向他,眸光如月:“大人,喝酒。”
孟临溪举杯,与慕容赫碰饮。
慕容赫是风月场所的老手,一眼便看出二人之间隐隐流动的情愫,所以一心想着推波助澜,好让孟临溪这个‘老和尚’破戒。便对晚晚道:“还不快替大人夹菜?”
晚晚立刻照做。
孟临溪如刀般凌厉的眼神迅速射到慕容赫身上。而慕容赫却故意装作看不见,自顾自地吃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