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辞愣了一下,缓缓直起身子,怯懦道:“……臣女不敢。”
温与时轻嗤一声,不知是对她这句‘不敢’的质疑,还是对她又伪装出那副乖巧驯服模样的嘲讽。
面前人一身外裳尽落在地上,浅白色的中衣薄薄的裹着玲珑身子,衣领微散出,削肩隐现。
单手解开身上披风,温与时砸了过去:“穿上,别丢人现眼。”
这话有些重了,时音辞向来都不能容忍旁人给她委屈受,更不能容忍旁人下她的面子。
可时至今日,她只是默默用还透着体温的披风裹住自己,绷着下颔,不说话了。
见她将衣裳穿好,温与时负手而立,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旁人,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起身,眼观鼻鼻观心。
“肖大人,朕竟不知,肖指挥使这刑堂如今都搬到尚仪宫来了?”淡淡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却分明是问罪的征兆。
不知道是不是时音辞的错觉,她总觉得,温与时好像是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呢?因为她不够乖吗?
肖指挥使闻言拱手道:“回陛下,是臣一时失手伤了人,请陛下责罚。”
时音辞下意识伸手捂了一下脖子,可是她的右手方才被那粗人踩了一脚,一片淤青,稍一动就灼烧般痛着。时音辞垂着头,将手背在了身后。
“肖大人身兼重职,不自思量,罚俸三月,自行反省去吧。”
肖指挥使应了一声:“是,臣告退。”
肖指挥使走了,四周又静寂了下来。
温与时似乎在看她。
时音辞没有想明白温与时为什么生气,想了想,谨慎的决定先把错认了:“我……臣女错了……”
温与时简直要气笑了,上赶着找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