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闵识卿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那句莫名其妙的‘谢谢’,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她心里感觉摸不着头脑。
难道说是谢谢自己给他制造了麻烦?还是说谢谢自己当时在他接电话的的时候,没有向那对情侣求救?
一系列的问题像吃火锅的时候,咕噜咕噜冒着的汤一样,一直不停。
只是闵识卿永远没想到,她一直想瞒着的人却是早早发现了那个秘密,甚至替她做了一个残忍的选择。
因为她不舒服的原因,这一路上郁匪席总是时不时地停车,让闵识卿下来休息,差不多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车子才驶进了那座安静的庄园。
车子熄了火,郁匪席看了眼正躺在后座安静睡着的人,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脸上的坚定又多了几分。
此时吴伯让佣人把后备箱的行李、还有轮椅都拿进了屋,郁匪席则是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把系在闵识卿腰上的安全带解开,然后把她抱起。
他的步子沉稳大步,上了楼,把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给她盖了盖被子,随后俯身轻轻地在她的额间留下一个吻。
“阿卿,谢谢你!”
可能因为有些不舒服,闵识卿轻哼了一声,随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身上的被子又歪了些,郁匪席帮她掩了掩被子,起身出了房间,下了楼。
“吴伯,人到了吗?”郁匪席扯了扯西装的领子,声音淡淡的。
“今天中午就到了,郁先生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吴伯恭恭敬敬地回道。
郁匪席点了点头,把西装外套丢放在了沙发背上,看了眼楼上,“价格谈好了吗?如果谈好了,这段时间就先安排她住在离这不远的别墅里。”
“好的!”吴伯点了点头。
“现在通知她过来吧!”
语毕,郁匪席正准备上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这一切一定不要让她知道,也让做饭的那两个人嘴严实一点。”
吴伯点头示意,等郁匪席上了楼之后,这才下去安排。
等郁匪席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客厅坐着一位女人,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身上穿着杏色的风衣,长而卷的金发披散在肩际。
她正在喝着咖啡,余光瞥见了从楼上徐徐而来,满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却高傲冷淡的男人。
只见吴伯走了过去,微微低头,与他说了些什么,随后就下去了。
郁匪席走过去,和她用俄语打了声招呼,这才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两腿随意交叠,手握着放在了腿上。
那人看着对面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散发着不可言说的高傲的气息,即邪魅又透着一丝优雅。
“我请阿琳芙医生来,是想让您帮忙检查一下,我爱人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健康。”郁匪席用俄语说了一句。
女人点了点头说了句,“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
郁匪席点头,起身帮她提着一个医药箱,在前面带着路,而女人却是因为他之前的那番话对他有了些改观,心里想着能关心自己爱人的人,外表冷一点又如何,最起码心是热的。
等上了楼,进了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很是瘦弱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
阿琳芙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瘦,可能抱起来都只是骨头了吧!
郁匪席为她拿了一张椅子,还为她打开了医药箱,阿琳芙也不多话,只是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听诊器。
良久,她微微皱着眉,随后似乎有些不确定的又拿了一个仪器放到她的肚子上,眸色深沉,脸上竟有了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