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一片宁静,暖黄灯光点缀着夜色。
此时床上只有闵识卿一人,她这一觉似乎睡得很沉,也很安稳,没有梦魇,没有逃跑,亦没有那个可怕的男人。
微微睁眼,适应着屋内的光,她揉了揉眼睛,掀开丝绒被准备起身,这时她才注意到一旁的被褥竟有些塌陷的痕迹,蹙眉抿唇,难道之前的冰冰凉凉的感觉不是做梦,而是刚洗完澡躺在自己身边的郁匪席?
沉默一番,闵识卿脸上的颜色有些难看,这怎么会,明明她是那么的讨厌他,憎恶他,嫌弃他,又怎么会在他身边一点防备都没有,还睡得如此香甜。
难道是你吗?
闵识卿的手有些颤抖地附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道,肯定是因为你,我才会睡得这么沉,才会连他在身旁躺下都不知道。
在她出神之际,房间木色的门被推开,慌乱之际,她赶忙放下了手,很随意地铺好被掀起的被子,希望没被看到。
“怎么还捂着肚子,胃还是不舒服吗?”郁匪席盯着她问了声。
闵识卿顺声而看,见他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对劲,也是从刚才的角度看,很像是捂着肚子,她瞬间放宽了心。
“嗯。”
“先下楼吧,吃过晚饭可能会好些。”
不知道为什么,闵识卿感觉今天的郁匪席有些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就是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随后听到一声响,门又被关了,闵识卿顺势地坐在铺好的床上,脸上布满了问号。
在床上坐了良久,呆也发完了,她这才起身下楼,等到楼下的时候,看到古老的长方桌上满是美味佳肴。
微微耸鼻,柳眉微皱,这怎么还有股药味,难道他生病了?
郁匪席坐在餐桌旁,翻看着报纸,听到声响,把头从报纸中探了出来,凝神望着从楼梯上缓缓而来的人,因为戴着眼镜,更加看清了她眉眼间的疑惑。
他放下了报纸,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起身把身旁的椅子移开,又给拿了一个碗从里面乘了些汤。
闵识卿看着他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心里不禁诽腹,这人明明坏事做尽,心狠手辣,可却叫人看不出他是那样的一个人,反倒是不论做什么都是一副优雅,高傲的样子。
更别提再戴一副眼镜,显得更加斯文败类了!
“来了,先喝汤吧,不烫。”郁匪席把乘的汤放在那张移开的椅子的位置上,说话的声音很淡。
她没说话,只是顺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放在眼前的汤,“这是什么汤?怎么还有股药味。”
“吴伯让人做的,说是可以缓解胃泛酸的,是这边的土方法。”郁匪席也自己乘了一碗,慢条斯理地喝着。
可能是闻着那个味道,她的心里头竟有些舒缓,不似之前那么烦闷了,闵识卿就拿着小勺,喝汤。
味道不错,药膳的味道也不大,加入汤里也多了另一份味道。
不久,一碗汤就见底了,可她还没擦嘴呢,见自己面前又堆满了许多吃的,有粥,还有很多对身体很好的蔬菜肴。
不单单是蔬菜,而是被做得很精美,搭配得营养很好的菜肴。
闵识卿更加迷幻,她起先原是怀疑他是猜到了什么,可是这些都与孩子没啥关系,看起来就是很平常的,对身体营养大的菜。
她是医生,有时候在家里也会给爸妈做些药膳,所以这又大散了她之前的怀疑,反正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好,所以吃吃也没事,就当是为后期跑路做好基础。
想到这,闵识卿也不开口问他为什么让她吃这些,只是静静地吃着他夹过来的菜。
偌大的客厅里,安静得出奇。
“阿卿,如果吃完了,身体不难受了,我们出去散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