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这三件事我都可以做到,就是不知堂主啥时候能找到我的木……堂主我保证不惹事。”刚提到木牌令一事,堂主威胁的眼神就刺了过来,吓得洪连立马改口。
秦艽冷哼了一声,点点头,“最好是不惹事。”
突然她又想起一事,又道:“蒋侍者等了他妻子近十万年,你长得与她相像一时认错人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此前我将你的木牌令拿来就是想翻找你的命格之中曾有卿卿这一命,可惜,没有。”
想起在无区局前被蒋侍者拥在怀里众人偷来嫉妒的目光,洪连想想就怕,连忙摆手:“蒋侍者他人很好,很温柔,只是可惜我不是卿卿姑娘,没有这样的福分。”
秦艽终于放心般点了点头,“好了,你去忙你那陈情书一事吧。”
洪连低头退出时,心里暗暗吐槽,还说自己不喜欢蒋侍者,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不要靠近他么……真是的,还不承认,口是心非……
刚退出将门带上后,却没想到好不容易从堂主这里死里逃生,又碰上了门外一直翘首以盼的青衣公子。
岩陀一直伫立在檐下等待着洪连,终于看到洪连出来了,满心欢喜的朝她走去,心里有万千肺腑想倾诉,一时却又不知从哪讲起,便轻轻的唤了一声,“洪侍者……”
他心知她肯定不太习惯“卿卿”这个名字,其实不管唤作什么,只要是她就好。
洪连想着堂主都说了她命格里没有卿卿这一命,还是要让蒋侍者早日断了这个念头,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她还未开口,蒋侍者就直言道:“侍者,听说你们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廖家村?”
???不是聊卿卿姑娘之事么?
洪连还一时没想通这话题为何转得这么快,木讷的点点头。
两人怕打扰到秦艽,便双双朝堂外走去。
行走之间,岩陀气息平缓沉稳,语气温和,向洪连娓娓道来。
“前些日子我路过一次廖家村,带回了一个剖膛开肚的年轻妇人,那妇人死相极其惊恐可怖,从她死后魂魄口中得知应是被一只妖物下了惨手,不知你们前去时……可否碰到过那只妖物?”
何止碰到,还收服了!
蒋侍者一提到那开膛破肚之相洪连就想起来了——那只晋饲妖,不过那时被腿子收走了,她想着腿子应该是事后交给秦艽了,遂实说道:“确实碰到过,是只晋饲妖,专吃人内脏……”顿了顿,不免又想起了廖老伯,眸光低垂,叹道:“可惜,整个村都惨死那妖物手中了……”
心里哀叹,廖仕伟之事也没来得及告知于廖老伯,他应该早已入轮回了罢。
她眸光低垂,陷入深深自责中,如果她法力厉害一点,就不至于打不过,廖仕伟也不会为了她灰飞烟灭。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错。
洪连那哀伤忧心的模样尽数被岩陀收入眼中,岩陀本是想邀她一同走走再细聊那妖物一事,没想到廖家村发生这种惨事引得洪连如此伤感,一时无措,不知怎么安慰。
还未等他想到法子,洪连又道:“幸好,那害人不浅的晋饲妖被我们擒住了。”
岩陀点点头,“如此甚好,我原想着这几日去将那只妖给绞杀掉。”
见洪连神情缓和了许多,他焦躁不安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两人默默无言,洪连想着那卿卿姑娘之事还是早点解决,不能拖着。
突然,她顿住脚步,朝向岩陀,像是下定决心般,道:“蒋侍者,刚刚冒用卿卿姑娘的身份实属不妥,堂主刚刚都告诉我了,是因为我和侍者的娘子长得几分相似,所以……”
她还未说完,就见蒋侍者微微低头笑起来,一瞬间他那温润如玉的笑颜四周染上一层金光,“轰”的一声在洪连脑海炸开四散。
鬼使神差的,她感觉脑海里有块长久不见天日的记忆突然被照亮,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见过这般好看的笑颜,那时也深深的让她心动很久。
心动?见了鬼的,怎么可能!
她摇了摇脑袋,想赶走那荒诞的想法。
接着又听他满腔温柔,缓缓说道:“洪侍者不必多虑,那时是岩陀太过急迫了。没有为侍者考虑设想过,侍者一直在朝前走,而岩陀却一直停留在原地。岁月万般蹉跎,侍者所见所得、所思所想也和以往不一样。”
“这些都没关系,侍者只管继续做你的侍者,岩陀绝不会以卿卿姑娘之名让侍者烦心,日日叨扰侍者。”
“岩陀相信,若有缘时,自然一切水到渠成,只希望那时侍者不要因此事逃避自己的心意。”
他总是给人很温柔很舒心的感觉,一番词语下来也没有过激之词,就像涓涓细流一般抚平她那烦躁纠结的内心。
一时之间洪连不知如何作答,这蒋侍者以退为进,丝毫没有强迫之意。
洪连也只能点点头,“顺其自然。”
岩陀也笑着道:“万事随缘。”
他笑意中带着柔和又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甚为安心。
上天最终还是眷顾了他一次,他心心念念之人终于回来了。
幸好,你回来了。
卿卿,不,该唤你洪连了。
幸好能和你重新相遇,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