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晚眼睛一亮,仰起浸水的小脸看他,“十三殿下回来了?”,
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好像没和他说让严崇义出城这件事啊。
在她的碎碎念的逼问下,严屹诀依旧高冷道,“你以为没有本王这个皇兄的允许,十三敢拿着本王的腰牌干些什么吗?”
于知晚顿时大悟,“哦!原来你早就料到我要做什么,于是顺水推舟?”
严屹诀却歪了歪头,道,“不,本王只是没有想到你也有如此聪明的时候,竟然与本王想到一起”
很惊人吗?很耐人寻味吗?严屹诀的回答是,肯定的,如果聪明的话,就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贸然来查探蝗虫实况。
好在有惊无险,否则蝗虫一只都没杀死,倒成了蝗虫嘴下的美味佳肴。
回到府衙后,越尔广就被越后闻讯派来的人匆匆接走了。
于知晚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走走,结果就见前堂里,严屹诀散下头发,一改平日的肃清,简单拢着外袍,浑身散发慵懒之风。
而他的对面,就坐着严崇义,以及站着的陈庸。
走近了些,听到严崇义道,“临近的两个州,通州与达州都已经表明会派兵解难,大概八千人,对付定州里的四千多越兵绰绰有余。”
“待皇兄一声令下,以城楼鸣箭为准,一个时辰以内,可一举攻城”
严屹诀用拇指肚摩擦着那块腰牌,抬眸,“三日之后,子夜”
如果攻城,要打赢越人容易,可蝗灾如果不加遏制,百姓不但要饱受饥荒之苦,同时还要承受两方交战之苦。
这个定州城到时候,怕真的会生灵涂炭。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做!”,于知晚抬脚走了进去,“你们这样,不是完全将定州城百姓大众陷入完完全全的苦难之中去了么?”
“现在蝗灾未除,饥荒未除,又要再添战乱”,于知晚顿了顿,看着严屹诀平静的双眼道,“你们皇家的输赢就这么重要吗?若没有百姓,得了一个空城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严屹诀收起腰牌,熟视无睹般起了身,向门外走去,“女人不适合插手政事,你现在已经不得越王信任,这里的事就不要多管了。”
“呵,是,严西王殿下是神托之身,您多高贵呀”
“你在越王面前被信任,那你怎么不为越王效忠,给他打天下?”
严崇义冲她摇了摇头,因为此刻严屹诀刚走过于知晚半步,就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连背影都让人觉得阴沉。
“接下来的话,本王只说一遍”,严屹诀侧过身,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首先,不要拿忠义二字来诋毁本王,我生是严黄子孙的人,死是严黄子孙的一缕战魂”
“其二,不要拿你那些浅陋鄙闻,来揣测本王的决断”
“最后,不要认为你有资格,阻断本王的任何行径”
话音落下,他拂袖而走。
而于知晚,似乎就真的感受到了他眼中对她的深深鄙夷。
严崇义走过来,安慰她道,“你刚才说的话确实越界了,皇兄最不能忍的是背负不忠不义之名”
“并且,还是信任的人所说”
“我看的出来,皇兄是真的有心把你当自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