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美哉!”
“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烟纱的脸色已不如刚才那般自在。
下座一个脸侧带有刀疤的粗狂男子,道,“那小厮,把玉露膏拿来与我也看看,一盒玉露膏换一个良辰美景,如此划算,岂能少得了本爷!”
于知晚暗下咒骂一番,低着头将玉露膏递了上去,谁知那粗狂男人连同性的豆腐也吃,一双张满厚老茧的猪蹄趁机盘上于知晚的手腕!
于知晚一惊,抬起了头,怒视对方。但那男子却粗旷大笑,道,“没想到这醉红楼除了女人上乘,就连这小厮也个个长的如此俊俏!”
于知晚怒道,“撒手!”
烟纱循声看去,那小厮胸脯分明起伏有志,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赵公子,不如今夜放过烟纱姑娘,咱们哥儿几个买了他,好好玩点特别的!如何?”,下座一男子道。
“我再告诫你一遍,你最好马上撒手!”,于知晚低声吼道。
那粗犷男不以为意,用力将于知晚拉向自己怀里,一瞬间,于知晚第一反应,伸脚抵在了他的脖颈下方!
莫看这人身材纤细,反抗起的力量却是不可小觑。
那男子奸笑一声,抽出一只手顺着于知晚的小腿往上探,道,“小样儿,爷今天还能治不了你!实话告诉你,爷就喜欢你这种反抗激烈的!”
烟纱见状,忙上前阻止道,“七爷!七爷这小厮是烟纱的弟弟,他年纪尚小,不要如此...”
啪!
正说着,赫然被一个比脸还大的巴掌掴在脸上。
“你一个任千人尝的妓女,在这里做什么好人!爷怎么不知道你他娘的还生个弟弟!”
于知晚皱眉,看到桌台上,放着一双铁筷子。
男人语毕,便要对于知晚再进一步。抬眼便看到于知晚笑意满满,道,“七爷,我再说最后一次......撒——手!”
男人的绿豆眼提溜一转,充满猥琐,道,“如果爷不...”
说到这里,男人的音调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一声惨如杀猪般的尖叫!
那男人嚎叫着捂着裤裆咕噜躺在了地上,众人上前看去,只见两根铁筷子一左一右岿然扎在那里!
当众人想起要捉人时,于知晚早已经拉着烟纱跑了出去。
于知晚将烟纱推进后院,道,“他们要找的是我,你躲一躲,不要让他们看见你!”
说罢,自己便从后院的低墙翻墙而出。
殊不知,那后门口正好停下一辆马车,车里面的人正掀了布帘朝外望去。
于知晚快步走着,伸手扒掉头顶的束巾,秀丽的长发如瀑般直散到腰际,与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
在某人的注视下,于知晚扯下腰间的系带,疾速褪下小厮外袍,随意塞进了路边的竹蒌里。
紧接着,她身上剩余的,仅有一件粉红色的长裙,透过阳光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穿的小件衣服,素腰窄纤,身态美极。
又偏偏她的脸容,眸如空灵,唇若樱瓣,清冷如芙蓉,让人怎么也生不起邪念。
于知晚眼见就要拐出巷口,身后却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脚步混杂着男人入不了耳的谩骂声,在渐渐逼近。
于知晚转过身,便看到陈庸头望着天,扔过来一件黑色披风。
于知晚立刻疑问道,“严西王也来了?”
陈庸依旧望着天,道,“上马车吧,王爷在等你。”
于知晚穿上披风,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着也不算衣不蔽体吧?
于知晚向马车走去,道,“我穿好了,正好,借用你家王爷的马车躲一躲!”
陈庸这才放平目光,却也不去看于知晚。
于知晚刚上了马车,车外就有一阵嘈杂的声音蜂拥而至。
“奶奶的,这小王八蛋够有种!”
“哪一日别让大爷遇着他,否则大爷叫他生不如死!敢毁了我兄弟的种!我定要他全家当牲口!”
正在此时,忽然另一人在巷口喊道,“大哥!赵公子!这小厮的衣服在这里,他一定换了衣服从这里跑了!”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愈走愈远的声音。
当身旁几乎安静的时候,于知晚才放下马车车窗的一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这时,于知晚还处于一个半蹲的姿势窥探窗外。
忽然,于知晚意识到了什么,转脸才注意到一张铜色面具背后的双眸,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才听他道,“你为何穿着男人的衣服,出现在这里?”
于知晚干笑一声,道,“那个,有劳相助,这个说来话长...”
严屹诀语调平稳,道,“你闯了什么祸端,又偏偏叫我碰上了?”
“这次绝对不是我惹事!”,于知晚正色道,“那些人根本就是市井莽夫,怎么的也配在安陵城里有一席之地!不仅嘴臭眼拙......”
说着,严屹诀垂眸,抬手缓缓伸向于知晚前胸处,于知晚立刻朝后撤身子,一个不稳差一点背冲车门滚出去,还好在拉住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于知晚一看,自己的手,正用力抓在严西王的银靴上!
嗨!
于知晚心里长叹一声,拘谨活的实在太累了!
她索性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拍了拍手,起身坐在了严西王的身边,丝毫看不到严屹诀面具后额头紧皱的脸。
严屹诀起身道,“你的系带开了,还有记得回头把披风还与本王。”
说完便被陈庸着下了马车,行后门进入了醉红楼。
于知晚低头看去,两条披风的系带果然松散开来。
于知晚掀开布帘望向后门处,撇了撇嘴,堂堂王爷居然也过不了这风花雪月之地。
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