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一般人相处不多,下山后一心扑在珍兽和安衡身上,一时不察,处处不曾察觉玉楼初见他时,便开始对他有了倾慕的心意。
那日坠崖前,玉楼姑娘如此仗义将他挡在身前,不愧是安衡看中的姑娘,或许这就是他的劫,既然应承了二表婶,他当竭尽全力。
他坠下了山崖,知晓了许多事情。
…………
“魏大哥,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是不是饿了?口渴不渴?你还记得我吗?”
玉楼快要扑上去的时候,何花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好啦好啦,他刚刚醒过来,脑子那边还没有清醒过来,一时回答不了你这么多问题,关心则乱,这样一折腾,你会把他唬回去的。”
魏然忍着痛楚扭过头去,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我无事,蓝小姐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方为良策。”
何花不禁感慨,那个忠心不二,赢得佳人芳心的汉子,竟是这样一个冷淡的性子,话语间不夹杂丝毫感情。
安衡看不下去他这样对待一片痴心的玉楼,他从人后走了出来,为玉楼解释:
“魏然,你刚刚好转过来,不清楚情况,你坠崖这几日玉楼日日为你担心,帮你寻医,亲自照料你。
你不该不问是非缘由,没有好好道谢便与她说这样一句话,为了你,她已经整整几日没有回家,没有好好休息。”
他眼神一亮,似是想通了什么,又转过头去,向着玉楼:
“他这人向来不善与人交流,本意应该是怜你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让你回府好生调养才是,只是他没有词达其意的本事,你不要见怪。”
听他这话,玉楼脸色比刚刚好了几分,脸上有了些笑意,含情脉脉:
“我知晓他是这样的人,不善言辞,但心确实极善的,不似一般人,空留了一张巧言蜜语的嘴忽悠人,却又不做得实在,他始终是与众不同的。”
安衡不知道该如何摆弄自己的表情,哭笑不得,他只好抹了抹额角。
“是我没有把话说得明白,蓝玉楼,你我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我虽未入道门,但自幼习道,道法自然,你应当修好自己的道,诸事不可越界,不可强求。”
魏然丢下这段话,灵魂完全契合了肉体,他突然感到自己的确还是个坠落山崖的重症伤患,他被痛昏了过去。
玉楼看起来有些惊讶,随后她一脸释然,她笑起来弯下眼梢,凄凉决绝:
“我若不试一试,怎知这道法是否属实。
倘若不是这么个理,那我岂不是白生生错过了你,若是错过你,我遵循这天地道法又有何意思。”
何花觉着他们此番对话有些深奥,郎妾情事被放宽到了天地格局里来,这就是所谓读圣贤书之人的眼界么?
何花唯独没有读过圣贤书,之乎者也也算不得拗口,只是那书上大同的理想太过虚假,与她在冥界所见大相庭径,实属空口大话。
她摇了摇白珏的衣袖,走出门,又给了白珏一个眼神,眨巴了下右眼,示意他出来说话。
何花站在后园的树荫下,白珏为她解惑答疑,轻拂去她发上的一片落叶:
“我以为你是个小脑袋里除了银钱不装事儿的,没想到你已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