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但是……

他还是觉得是高兴的。

因为记得以前，花若离总是愿意不穿衣服抱着自己入睡，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很是舒服，可是随着自己慢慢长大，花若离就开始不愿意与自己一同入睡，加上绛紫当初那些话，花凝很自然地以为，花若离已经讨厌他。

如今居然有机会再同他肌肤相亲，即使痛苦万分，花凝还是感觉庆幸的。

可是，为何自己痛到这么想哭呢？

是因为花若离那异常冰冷的眼神？

花凝将自己清洗干净，换好欧阳送来的新衣裳，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卧倒在床榻上，轻声喊了句：“欧阳……”

欧阳浔闻声进来，见花凝似乎已经清洗完毕，神色也好了些，总算松了一口气，上前坐在花凝身边，轻轻摸着花凝的头，问道：“痛吗？”

“痛。”花凝很老实地回答。

“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么？”欧阳浔问道。

“不恨。”花凝淡淡地说道，“因为他是若离。”

“换做别人不行？”欧阳浔意味深长地笑道，“若是我，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可舍不得。”

“不……”花凝突然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欧阳浔。

花凝并没有完全听懂欧阳浔的意思，但若欧阳浔要对自己做这种事，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说笑的。”欧阳浔有些失落地笑道，“你懂花若离这样做的意义么？”

“不太懂……”花凝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欧阳浔叹气道：“我看我还是趁此机会教教你吧。”

欧阳浔拿来上回那几本书册，将男女□□还有怀孕生子等一大堆事情给花凝讲了个遍。

原本那些朦朦胧胧的事情，终于在花凝脑海中有了清晰的概念。

他突然想两年前，花若离曾经对自己做过，但却最终半途而废，停了下来，花凝亦记得，那晚花若离无论如何都不肯抱着自己入睡。

所以，花凝以为，当时花若离不愿意跟自己做这种事。

欧阳浔淡淡地说道：“要做这种亲密的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爱，二是欲望，你觉得花若离是哪种？”

“……”

花凝没有回答，但心里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花若离不爱他，那就是欲望。

“来我青楼的人，就是第二种，是为了欲望。”欧阳浔接着说道，“姑娘们出卖了□□，而那些男人的欲望得到了满足，这是一种平等交易。”

花凝似乎已经有些明白欧阳浔说的话的意思。

“可是相爱的人之间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双方都会感到快乐。”欧阳浔怜惜地拍了拍花凝的腰，叹了一口气是，说道：“花若离太过分了，也太性急了，把你弄成这副摸样，丝毫不顾虑你的感受，可是你不用怕，如果是我的话，会让你很舒服的。”

欧阳浔说道这里，花凝突然脸红起来，瞬间将头埋进胳膊里，轻轻吐出几个字：“不要……”

“我逗你呢。”欧阳浔失笑，“这种事当然是你情我愿更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欧阳浔突然又开口，说道；“对了，有个人想见你，你见不见？”

“有人想见我？”花凝瞬间感觉有些惊讶。

“嗯。”欧阳浔点了点头，“是花若离的姐姐，与琰月一同来的，不过你这个样子……”

“见！”花凝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好，不过你可别惹怒她哦。”欧阳浔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门。

没过多久，一名少女笑盈盈地走了进来，略施粉黛，柳叶弯眉，晶眸朱唇，犹如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眉宇间都与那二人有相似之处，花凝第一次见如此美貌的女子，不禁也有些看呆了。

“你就是花凝？”少女很自然地坐在床榻边的木椅上，笑道，“叫我露姐姐吧。”

“露……姐姐？”花凝刚开口，就觉得有些奇怪，小声嘀咕着，“你看起来比我还小……”

“我天生丽质，不会衰老。”少女开完笑般地说道：“论辈分，你也应该叫我声姐姐。”

花凝只得乖乖地点了点头。

花绮露认真盯着花凝看了几眼，笑道：“我之前只是听说，涉花宫多了一位二宫主，而且出尘脱俗，神仙面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花凝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接话。

对自己的外貌，从小到大就有无数人赞誉，花凝倒是没觉得自己好看，尤其是这奇怪的眸色和发色，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花凝心中，花若离才是最好看的。

“你的事，我多少听说过一些，而且最近，有些不好的传闻……”花绮露柔声道，“不过你放心，既然欧阳收留你，我株花宫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

听到这里，花凝心中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微笑道：“谢谢，露姐姐。”

“欧阳都和我说了，我替若离向你道歉。”花绮露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我方才见到他了，他居然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若离哭了！？

花凝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

花若离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哭过，这次怎么会……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花绮露关切地问道。

“没有误会。”花凝闷闷地回答道。

沉默良久，花绮露才又开口道：“你想跟谁在一起，你自己决定，我没有意见，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

花凝欲言又止，花绮露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对花凝说道：“谢谢你陪若离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