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该有一番新的气象,孟镜疑惑地看着萧翊,“皇上您的意思是......您......?”
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萧翊一瞥她,“朕要开设女子科举,孟大人,你就是朕的机会。”
孟镜吸气,“可是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干涉政事,皇上如此,阻力颇大,满朝文武只怕没有一个人会支持,皇上拿什么来堵住悠悠众口呢?”
“所以,孟镜,朕决定赌一赌。”萧翊一手摇着扇子,看向窗外渐收的雨势,站起身来,推开窗户,一抹金色的阳光透过四散的乌云斜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回过头来,看向孟镜,“孟大人,可愿一赌。”
萧翊的眸子幽深而黑亮,语气又斩钉截铁坚定如刀,孟镜一点都不怀疑萧翊的能力。可是,毕竟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女子科举阻力颇深,但她别无选择。
这是萧翊给她的机会,她一定的牢牢抓住,孟镜再次伏地顿首,郑重道,“微臣谨遵圣令。”
萧翊扇柄一敲手心,“起来吧孟大人,此行还请多多关照。”
孟镜起身,萧翊走过来用扇柄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门外,“沈侍郎,不知道你的秘密吧?”
孟镜摇头。
萧翊便笑,拿扇柄敲了敲她的额头,接着转身推开房门,楼下候着的人整装待发,萧翊的贴身侍卫,就是上一回娲皇河边大显身手的青年人走了过来,冲着萧翊耳语了几句什么。
萧翊勾了勾唇角,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说道,“继续监视。”
黑衣青年得令,快步下楼,走出客栈。
孟镜上前,萧翊回头等她,她却不敢同萧翊并肩而行。萧翊叹了一声,退回一步,“他是我的影卫长十一,往后你或许得同他打交道。”
“他身手似乎很好,我见识过的。”孟镜笑了笑,目光落到楼下跨步进门的长枫身上,加快步子走了上去,萧翊眯了眯眼,仍旧慢悠悠地下楼。
“表哥。”孟镜朝长枫走了过去,长枫颔首,越过孟镜看向她身后的萧翊,“文大人,雨停了,可以继续赶路了。”
“沈大人辛苦。”萧翊说着,走出客栈,坐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孟镜舒了一口气,长枫关切问道,“没事吧?”
孟镜摇头,“没事了。”
只是一件危机解除之后,等待她的,是更大的危机。长枫摸了摸她的头,两人朝马车走去,这时,一个人朝他们走了过去。
“孟大人。”听到背后的声音,孟镜回头,看到一张冷冷的脸,“额......有......”
有事吗?
“我家大人邀你同乘。”影卫长十一甩下一句便离开了,孟镜抽了抽嘴角,这那是邀请啊,分明是命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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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孟镜踱步过去,萧翊掀开车帘,挑眉看她。孟镜收起一脸愤然的表情,萧翊笑了笑,满意地看着她攀着车辕。她个子小,马车又高,登上马车的动作像只笨拙的乌龟。
萧翊把头偏到一边,抿唇而笑。
马车一路行至阆州地界,孟镜靠着马车,双眼涣散地盯着车顶,她从未出过远门,这一路行来脑仁快要炸裂开来,反观同车的萧翊,衣衫平整神采奕奕。
马车遇到一处凸地,倏地颠簸起来,孟镜一个忍不住,扒拉着窗口干呕起来,撕心裂肺似乎要把整个内脏都呕出来。好在这两天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呕不出什么来。
“十一。”萧翊掀开车帘,前方十一扭转马头奔了过来,手脚利落地翻身下马,“大人。”
“把你的马给我。”萧翊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解自己的衣襟。
身边的呼吸声骤然急促,萧翊抬眸,见孟镜拽着自己的领口正戒备的看着他,她面色惨白,这样瞪着他,倒好像他想要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萧翊突然起意,调戏她道,“替本官宽衣?”
孟镜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蜷成一团,恹恹地说,“文大人与我同为朝廷命官,做什么要我为你宽衣?”
她特意强调了“文大人”这个称呼。
好丫头,竟学着用他的话来反驳起他来了。
萧翊手脚麻利地脱掉官服,从包袱里抄出一件月白色便服来,一边套着袍子,一边笑嗤道,“你精神这般困顿,态度却比前几日强硬了不少,却是本官纵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