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靠了过来,孟镜转头,却是总管李即。
“孟大人。”李即操着一副尖嗓道,“咱们不会武功的还是乖乖站在这儿,勿要添乱为好。”
孟镜抿了抿唇,目光落到赵蔺身上,没有说话。
赵蔺还好,毕竟是舞刀弄枪惯了,令孟镜差异的是,在这混乱的打斗中,萧翊竟也丝毫不落下乘,即使同时与三个人交手,都能游刃有余。
反观赵蔺,虽然身手了得,却因轻敌而落了下乘。
眼前赵蔺身后被打翻在地的敌人捡起刀来朝赵蔺刺了过去,孟镜大骇,“赵蔺小心......!”
脚步已经更快一步地奔了过去,那偷袭的刺客本就有伤行动迟缓,立时被奔过去的孟镜撞开了些。偷袭不成,刺客恼羞成怒,举剑朝孟镜刺了过去,她只恨没有学些武功,那怕三脚猫也好。
冷刃刺进胸口的时候,一口鲜血从孟镜的口中喷了出来,赵蔺一个飞踢,将那长剑用力掷穿了刺客的胸膛,接住孟镜摇摇欲坠的身体。
真他妈的疼啊,孟镜直想骂人。
刺客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萧翊将最后一个人反押在地上,黑衣护卫赶了过来,萧翊道,“将他押解回宫,朕要亲自审问。”
他扔掉剑,看向赵蔺。赵蔺将疼地面色苍白的孟镜抱了起来,步履匆匆,萧翊劈手一指,喊道,“那边有医馆。”
“不......”孟镜残存的意识强撑着她睁开眼睛,“不去医馆,回......回府。”
“阿镜,你别说话。”赵蔺焦急地打断她,抱着她往医馆跑去,身后皇帝的黑衣护卫同李总管收拾残局,萧翊略微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算起来,他这起居郎,终是受他所累。
赵蔺那里知道,孟镜心里的害怕,伤在胸口若去医馆,那这女儿的身份便瞒不住了。
可赵蔺一心只有她的安危,也不知她心中顾虑,竟不肯听,她心头又疼又惧,怒火攻心,眼前一片黑影,竟直接晕了过去。
“大夫......救人!救人!”
那大夫停下配药的手,转过身子,只见一个蓝衣男子正抱着一个身材娇小,身着蓝色官服的男子奔了进来。他怀里的人显然收了重伤,已然昏迷过去,大夫连忙起身,撩开身后的帘子,露出里见的一张就诊的软塌。
“这边.。”大夫捞起药箱进了里间,指着软塌道,“把他平放下来。”
将怀中人放上软塌,孟镜的脸色苍白如鬼,赵蔺焦急,急地在房中团团乱转。
大夫捻了捻白花花的胡子,目光落到赵蔺面前,指着外面道,“出去。”
“啊......”赵蔺皱眉。
“老夫要替病人诊脉,你如此急躁,耽误了病情可别怪老夫医术不精。”老头儿丝毫讲情面,直接将赵蔺哄了出去,目光落到一处,老头儿招手道,“你进来。”
这话正是对尾随而来的萧翊说的。
萧翊点头,越过赵蔺,随老头儿进了里间,徒留赵蔺在外间团团乱转。
那老头替孟镜搭脉,一双眼睛泛着精光,捻着胡子诧异地“噫”了一声,复又搭了一回脉。
老头撸起袖子,展开刀具,拿出一根银针在针尾穿上线,然后放在火上炙烤,“将她的衣服解开。”
萧翊上前,坐到塌边,将孟镜的身体抬起揽进怀里,然后伸手去脱她的衣襟。
窸窸窣窣,蓝色官服的领口被人解开,露出里面缠绕地紧紧地密不透风的胸部。
萧翊吸了口气,震惊地无以复加。
原来他这亲自推举的金科状元,他的起居郎,竟是个女儿家?!
“愣着做什么,把衣服解开。”老头儿瞟了他一眼,取出一瓶药来。
情况危急,萧翊来不及多想,忙把孟镜的官服褪到肩膀的位置。
老头儿递过来一把剪刀,他愣了愣,然后接过剪刀咔嚓几下将孟镜胸前缠绕的重重叠叠的裹胸布给剪开。
胸口雪白上一点殷红在眼前一晃,萧翊忙将孟镜的衣襟往中间一抄,只露出胸口那小指宽的伤口。
那老头儿凑了过来,将瓶中的药粉抖落在冒着雪珠儿的伤口上,然后举起那炙烤过的银针,扎进孟镜伤口边的肌肤。
“额...啊!”一声痛呼,孟镜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对上头顶一双鹰目,她猛然发现搂着自己的人竟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当今天子,萧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