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肌肤裸露在外,身子还躺在他的怀里,女儿身只怕也被他瞧了去。到不是在意什么贞洁,那种东西,不过是用来禁锢女孩子的枷锁,只是自己暴露了身份,免不了牵连孟家。
银针刺进肌肤,将伤口慢慢缝合,孟镜疼得双目发黑,也不管身后是不是龙体尊贵的天子,张口咬向身后人的臂膀。
“嗯......”萧翊的一声闷哼被孟镜痛苦的□□声盖了过去。
可那作乱的人自己也不好受,小脸因疼痛而苍白扭曲,额头上满是冷汗。疼痛稍微减之后,理智慢慢归拢,她才察觉到自己犯了大罪。
哭笑,这下不光是女子身份,即便是咬伤天子这一桩罪,也足够让萧翊赐她一死了。
“额啊。”银针再次扎入肌肤之中,孟镜一声惊痛,牙关紧咬。
混乱眩晕之中,一只手启开她的牙关,递到她嘴边,“若痛,便咬......”
孟镜早痛地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了,眼见凑上来的手臂,便一口咬了上去,血顺着萧翊的手臂溅落到孟镜的浅蓝色官服上。
那老头儿看了萧翊一眼,拿剪刀剪去银针上残余的线,又回身翻出绷带。
“喏,替她裹上。”虽说医者无男女大防,可当世礼教森严,女子身子上的病症,若稍稍隐秘些,却是宁愿死了也不医治,更何况对方是年轻女子。
方才这男子担忧这女娃咬到舌头,便把自己的手臂伸进女子的口中,料想二人关系亲密,故这包扎的事便理所当然地丢给了萧翊。
萧翊拿起绷带。
他哪里做过那样的事情,一时犯难,可那老头已经掀开帘子避了出去。
怀里的人早已经生生疼晕了过去,倒是个坚韧能忍的,从头到尾都没哼过一声,即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萧翊叹了口气,心莫名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孟镜的官服脱到腰间。
那宽大衣衫下包裹着的女体,山峰连绵,雪白似玉。
只是那到小指大的伤口,却坏了美感。
萧翊暗咒,赶紧收回视线,快速替孟镜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将她的官服穿回身上。
不一会儿,急疯了的赵蔺闯了进来。那老头儿一直拦着,直到现在才肯放他进来。
“阿镜......”赵蔺蹲下身来,孟镜的小脸埋在萧翊的怀中,看不清楚。
“表哥——”赵蔺询问道,“阿镜他……”
“疼晕了过去。”
赵蔺伸手过去,萧翊顺势将她移给赵蔺,赵蔺拦腰抱起孟镜,萧翊起身掀开帘子。
“李即,备好马车。”萧翊吩咐,李即到底是跟在他身边的老人,早已预想到了所需,此时萧翊吩咐,便道,“公子,马车早已备好,您看——”
“赵蔺。”萧翊回头,赵蔺抱着孟镜走了出来,萧翊道,“马车在哪儿,送她回去吧。”
赵蔺颔首,“谢表哥。”
说完抱着孟镜上了马车,赶车的是跟在萧翊身边的那个黑衣护卫。
目送马车缓缓消失在街巷口,同黑暗融为一体,萧翊道,“回宫。”
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清朗的明月,抬步离开。
身后李即亦步亦趋。
孟镜这一受伤,惊动了满孟府的人。
流水似的人往这小小的院子挤,里头孟镜还昏迷着,赵蔺并没有走,孟镜的小厮平儿站在廊下,将那些二房三房的公子小姐一一挡了回去。
赵蔺掀开帘子,平儿一惊,睨向这位世子,见他面色铁青,“从前阿镜没中举时,伤着没一个人来看过一眼,如今倒是想起来了,一个个苍蝇似的,若有人再来,给本世子扔出去!”
平儿一脸黑线,世子爷简直是......简单粗暴啊。
说话时远远走来一个妇人,步履匆匆,平儿察觉到身边的世子像个烈日下的小白菜瞬时恹了下去。
妇人捏着帕子,步履极快,身边的贴身丫鬟竟也跟不上她的步伐。
“伯母...”赵蔺心虚,面对孟镜的母亲沈氏,他倒是彬彬有礼了。
平儿记得,世子方才还嘱咐过,说再有人过来,就给他扔出去的,现下一见来人是夫人,便露了怯。
“世子啊,镜儿......镜儿受了伤,现下如何了?”沈氏听说孟镜受伤昏迷的消息,差点没从塌上摔下去,此时奔到门外,心中怕她有个好歹,只敢事先问问赵蔺,安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