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不会有小孩子。”

楚寒风愣住，才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要那么问，“没有就没有吧，有了或许就该嫌烦了。”

叶柯赞同的点头，“有道理，小孩子也有不好的地方。”

“走吧。”楚寒风从长椅上站起来，“粥差不多熬好了，回家吃饭。”

叶柯跟着站起来，两人往回走。

“如果不是我，你说不定会有小孩子。”叶柯沉默半天，无比认真道。

如果没有他，如果两家没有联姻，他肯定会娶妻生子。自己眼睛看不见，一无是处，还是个男人，跟谁在一起都是个拖累……一时间，自卑的情绪笼罩了叶柯，恨不得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

“没有如果，这是最好的结果。”楚寒风眯眼望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早阳，“更何况，没有你也有别人，我更愿意是你。”

“为什么……”叶柯心里一颤，“更愿意是我？”

“因为已经是你了。”楚寒风扭头看着身边的人，语气变的很严肃，“再胡思乱想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就是个小孩子而已，都联想到哪去了。”

叶柯狡辩，“我没有。”

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家门口，楚寒风输入密码开门，叶柯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啦？”

按确定的手停顿住，楚寒风无奈的叹出口气。

听到叹气声的叶柯立刻绷紧身体，脸上带上不安，“我……啊！”

楚寒风弹了他个脑瓜崩，没舍得用力，就象征性地碰了碰，“以后再瞎琢磨，琢磨一次，一个脑瓜崩。记住了吗？”

叶柯摸摸被弹的地方，小声道：“记住了。”

其实楚寒风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但偏偏就有了。

开门进屋，楚寒风去厨房端饭，叶柯坐在椅子上，白嫩嫩的脚丫子蹬着下面的横杠，他一进门就把鞋和袜子脱了，不然觉得不舒服。

听到楚寒风的脚步声，叶柯抽抽鼻子，“柠檬味儿。”

楚寒风把砂锅放在桌子上，“我放了几片柠檬。”

“还有蜂蜜。”

“只放柠檬太酸。”楚寒风把盛好的粥放到叶柯跟前，“吃吧，柠檬片我挑出来了。”

“谢谢。”叶柯试探着摸到碗，里面已经放了一个瓷勺，把它捏在手里，轻舀了些粥，吹凉后放进嘴里，柠檬和蜂蜜的味道顿时布满口腔，米粒软糯软糯的。

虽然看不到粥的样子，但叶柯相信，好吃的东西卖相一定也差不了。

“怎么样？”

叶柯连连点头，“好吃。原来白粥也有这么多做法。”

他不知道的是，楚寒风手机里有一个名为“粥”的相册，里面保存着二十几种粥的做法的截图。

而向来只做不说的楚寒风自然也不会跟他解释，只是很随意地问，“你吃红枣和栗子吗？吃的话明早做红枣板栗粥。”

叶柯点点头，“吃，我就是不爱吃肉。”

早饭结束，叶柯准备去弹琴，却被楚寒风叫住。

叶柯停住步子，“怎么了？”

“去沙发上坐着，等我会。”楚寒风没解释，径直去了卧室。

叶柯乖乖地去沙发上坐着，背挺的笔直，满脸郑重。

没一会，楚寒风从卧室里出来，在叶柯对面半蹲下，拿起他的右脚放在大腿上，把指甲刀拧过来，“刚看你指甲盖长了。”

“不用。”叶柯又羞又急地伸出抢，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自己……”

“你自己来？”楚寒风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厉害吗？”

叶柯哑声，手抠了抠沙发布。

“放心，剪不到肉。”

话刚落，叶柯就听到“嘎巴”一声，他整个人也随着一哆嗦。

楚寒风立刻问，“疼？”

“不是，不疼。”叶柯耳垂红红的，“很长吗？怎么会那么大声。”

看着已经有半厘米长的指甲，楚寒风道：“不长，是指甲刀太锋利了。”

“那……臭不臭啊？”说这话时，脚趾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昨天自己洗澡了，但刚刚穿鞋出去那么半天，会不会捂臭了。

“不臭。”楚寒风轻捏住叶柯的脚趾，“别乱动，小心剪到肉。”

“哦。”叶柯立刻不动了，过了一会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你……你别挠我脚心儿，痒。”

楚寒风见他拼命忍笑的小模样，又坏心的挠了挠。

“哈哈哈，楚寒风！你……你别挠！”叶柯这次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拼命往回缩脚丫子。

“好了，不挠了。”楚寒风停下手，“这次好好剪。”

“你是除了哥哥外，第二个给我剪指甲的人。”叶柯不好意思道：“谢谢你。”

楚寒风动作稍微停了下，“不谢。”

以后还会有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