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的夜空中,星辰转动轨迹,润玉挥着手臂,布好星宿。
漫漫长夜已经变得不再难熬,他回头相望身后盘膝修炼的人儿,侧脸低头轻笑。
有了夜妃的陪伴,值夜的时间也一闪而逝。
下了值,经过北天门后,夜妃脚步微停,她不经意的望了望身后。
魇兽困顿的踢踏着蹄子,它彻夜不眠,修行到一半,深夜又出去寻梦吃,累的慌了。
润玉和夜妃坐在七政殿中交谈修习心得,看着夜妃侃侃而谈,抄阅清心诀,他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昨夜亲密的交缠,让他贪恋上和她接触的感觉。
这般旖旎的想法,让他赶忙垂首盯着折子。
二人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祥和的氛围中,夜妃停了笔,她转了转手,望向平静的璇玑宫。
她看了润玉认真的神情,轻身站起走出七政殿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穿着一身淡蓝长裙的邝露向璇玑宫正门走来。
夜妃沉静的停在廊桥上,指尖灵力闪动,池水里的莲叶摇晃,水珠从大玉盘上一落而下,渐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邝露看到她的身影,脚步一停,那是上次和大殿下在一起的女子吧。
夜妃似有所感,抬头望向邝露,她清冷的眸扫过对方,恬淡的点了一下头。
邝露漫步走向她,略微俯身打招呼,“仙子邝露,有要事求见夜神殿下。”
夜妃开口道:“可是有人拜托你借此访问璇玑宫?”
邝露一惊,忙不停低头道:“约见邝露的人没有恶意,是十二生肖之首的鼠仙,说有关大殿下之事需要前来禀报。”
夜妃顿首,“你去迎他进来,便说我和润玉都在。”
邝露敛去听到那人名字的酸涩,点头应“是”,她试探道:“不知仙子名讳?”
夜妃看了看她青涩的模样,“我叫夜妃,直呼我的名字也无碍。”
邝露轻声道:“夜妃上神,邝露有礼了。”
夜妃点头,看她向宫门外走去,自己旋身进了殿。
润玉醒神,起身向她走去,他关怀的牵着夜妃的双手,“出何事了?”
“鼠仙来了,你可有心理准备?”夜妃提道。
润玉眼眸暗沉一瞬,“我很想知道究竟是关于我的什么事情。”
鼠仙随着邝露的带领下走进来,润玉瞥了眼邝露,挥退了她。
太己仙人是个油滑的人,邝露虽没有替天后办事,但也暂时不值他信任。
邝露躬身,沉默的退了下去。
夜妃拢着手,一团灵光冲入璇玑宫上下,封锁了整片宫殿。
鼠仙强劲的一挥手,肉眼可见的水波纹结界纹丝未动。
他惊叹的看了牢不可破的结界,拱手道:“夜神殿下心里一定有不少的疑惑,小仙今日来就是为殿下答疑解惑的。”
润玉神情自若,倒上茶水,“鼠仙请!”
鼠仙应他所邀,坦然坐下。
润玉冷然道:“我是不明为何蛇仙、鼠仙如此重视润玉,几次的找上门来?”
鼠仙抿着茶水,平淡道:“想必彦佑已经跟您说了一些小事。”
他目光迥然,“殿下确认要追根溯源?”
夜妃相扣着润玉的手,让他不要紧张。
润玉眼神逼人,“簌离到底是谁?”
鼠仙叹气,终将是把大殿下拖入这团泥水里了,可情况危机,他明显感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彦佑能够忌惮大殿下身边之人,他也是无十分的把握,能不能以此对付天帝、天后。
“殿下,可否听鼠仙叙述一则故事?”
润玉心里隐隐闷痛,神经末梢都带了戒备。
鼠仙明白,从彦佑透露出事迹之后,开弓就已没有回头箭了。
“数万年前,东海有一族群——龙鱼族,族群虽然不强大,但和乐自在。族中有一公主,身姿曼妙,容颜清丽,她与东海鱼王的王子订了亲。却不想一段居心叵测的邂逅,轻而易举的勾了公主的情思,让她悔了亲事,也葬送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一生。”
夜妃感受着润玉微颤的手,分了一丝元神安抚着润玉的心身。
鼠仙缓一会,续道:“公主没有想到,她其实只是一枚被利用完毕便会丢弃的棋子,满心幻想着和自己的郎君以后美满甜蜜的日子。”
“于是,情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一天,她失望的回了家,面对的是气愤不已,对她责备万千的父母。”
“而更令她绝望的是,郎君有一个明媒正娶,善妒狠毒的正房妻子,这正房带了家族势力,将龙鱼一族满门全灭。只因为她的悔婚,鱼王一家状告这不忿之事,才被郎君的正房察觉到异样。”
“这时,公主终于知道郎君为何对她另眼相看,只因她的容貌如此相似郎君以前深爱的一位仙子。那位仙子也是因郎君娶了正房妻子伤心情绝从此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