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月湛一怔,后退一步...
却闻月秦峦苦笑:
“大哥如此反应,是承认了!”
月湛别开目光,叹道:“不错,二老如此做,皆因你的身世,告诉你也好,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
紫川背着漂漂与上官赤枚快速赶往绿梅寨,不做半刻歇停。眼见着离绿梅寨越发近了,周身危险气息也越发强烈…
“待会儿,我来挡一阵子,你带着丫头找个地方躲起来。”上官赤枚小心翼翼的走着,眸子谨慎异常。
“躲不及了,这番人很有来头啊!”紫川眸子越发妖冶。
果然,林子里一阵强风叶落后,几十个黑衣人来回穿梭,快如电,闪如光,咄咄相逼,气盛凌人…
紫川迅速将信号弹射出,紫色烟花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醒目...
月湛修眉微拢,望着浩空中的紫色烟花,眸子逐渐凝聚:
“来的可真快…”
上官赤枚与那些人纠缠在打斗中,他尽可能的抵挡在紫川面前,数几十个来回,也没分出个胜负,上官赤枚攻,他们便退,上官赤枚退,他们便攻,来来回回,上官赤枚虽未受伤,却已十分疲惫,趁着对方退,紫川将漂漂轻放在地上,与上官赤枚左右各自分开攻击,如此,又勉强支撑了一段时间...
两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他们意在消耗我们的体力,怕是要活捉我们。”上官赤枚谨慎的道。
“如今,也只希望大哥二哥他们能尽快赶来。”紫川背着漂漂,勉强的说着。
“之前过多的注意魔焰,今日才发现江湖中竟暗藏了这般强大势力,真让人匪夷所思…”上官赤枚沉声道。
紫川问道:
“你们是何人?”
“将月秦峦交出来,剩下的人,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紫川与上官赤枚惊讶的对望一眼,道:
“妄想,谁放谁一条生路还未可知。”
此话才说完,便有一人于夜空中凌风微步而来,又纵身几个翻越,最终一个旋转落到了树枝上,众人看去,那人用了内力传音:
“月秦峦在此...”
话罢,月湛于空中扔出几个石子,黑衣人误以为是暗器稍稍退后,月湛再几个翻转落入茂林深草中,眼见月秦峦离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打完手势便带了大半人飞身追去。
众人追出数里,便见前方一道白色背影随风而荡,头部系了一条黑色布巾,月色下淡然站立。
众人不敢轻易举动,纷纷商量决策,这样这样,如此如此,于是,大家一一层叠组成一副十八罗汉图,卯足十分的功力急速朝月秦峦击去,那身影顿成了细枝碎沫,众人齐齐向前,以长剑挥去白色衣袍,仔细瞧来,原来只是些树枝绿叶被扎成的人样再套上件白色的衣物而已…
这边紫川与上官赤枚相视一眼,两人从地面上飞身而起数掌击出,少数的黑衣人也不再周旋,闪电般穿梭,身形之快只看得两人眼花缭乱,一时竟不知从何下手。
待穿梭的身影停下来时,两人便见十几个人摆成一副图,上官赤枚大惊:“十八罗汉。”
紫川闻言跟着一惊,十八罗汉乃江湖中失传三百年之久的佛家独门绝学,盛传此武摆阵犹如一副十八罗汉图,故名于此。
十八罗汉,阵势之强,可挡千军百马。阵势之牢,无处可破。阵势之固,犹如石山,利箭无法击射,锋刀无法近身。
当年,月秦峦击打胡人的铁勇军时,效仿的正是这种阵法,虽不及精粹,单单只是皮毛,却已将闻风丧胆举世震惊的铁勇军打得落荒而逃。
想到此,一向无所畏惧的紫川,背脊上也生了一股凉生生的寒意。
却在此时,一个青衫身影瞬息变动形影,身影忽而腾空飞出,继而又向空中洒出不知何物,接着将一个布袋扔进十八罗汉阵里,又几个空翻轻然降落。
“大哥…”紫川一阵惊喜。
“走…”
众人纷纷离去,上官赤枚很是好奇回过头去,却见十八罗汉阵已经溃乱不堪,纷纷喊出:
“马蜂...马蜂...”
……
上官赤枚不由得拍手叫好:“大公子真是智谋盖世,佩服,佩服…”
忽听紫川回头急道:“还没到拍马屁的季节,如今,是要走为上计。”
又听那边传来怒气之声:“人呢,这怎么回事,怎这么多马蜂?”
紫川将漂漂再次背起,几人刻不容缓,急急离去…。
月影明亮的林间路上,游移着几个人的身影…
“大哥,你是如何劝说二哥脱下他的白色衣袍呢?”
“很简单。”
“真的?”
“他伤势过重,昏了过去。”
“所以就趁虚而入了?”
“只能先斩后奏了…”
“奏说他身上衣袍被拿去包扎枯枝了,结果是二哥一气之下果真将我们先斩后奏了。还不如说风高月下,良辰美景,将之赠送佳人…”
“船家,你别晃了,我头晕…”
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惊喜之时觉得又好比一场梦,紫川甚至打起了啰唆:
“我可是...进了幻觉?竟听到这丫头讲话了…”
“我也听到了…”上官赤枚惊喜道。
“船家,怎么不划了,就快到那岛了…”
“鬼洞船家真是胆小如鼠,那是岛,岛里面都是银子…”
“骷髅?不,船家您老眼昏花了,那都是银子…”
几人听着漂漂一惊一乍的手舞足蹈,梦言梦语…
漂漂做了一场极其刺激过瘾的梦,梦中的自己张牙舞爪,法力无边,还将月秦峦那厮打得口吐红梅,后来游移虚荡中,跟着一个火红身影划船过江,她想去江中孤岛,可那火红身影竭力阻拦,还口口声声说那是鬼洞,洞里面没有影子只有骷髅,漂漂不依了,开始反驳,再就争论,最后大打出手。
她揪紧了红衣人的长发,再到面颊,最后扯住他的耳朵:“你干嘛不划过去?那里面有银子…”
紫川嚎啕大叫:“大哥,上官兄,快,快,这丫头起初着魔,如今着疯,真要我的命,哎哟…”
上官赤枚当机立断往漂漂身上轻轻一点,于是,脑袋一歪重归宁静…
到了洞中时,月湛打开火折子:“如今,也只能在这避避了。”
紫川将漂漂小心放下,岩洞酷寒,睡梦中的漂漂无意识的蜷缩了身子。紫川褪去外袍轻轻给她盖上。
月秦峦正坐立在洞中一处暗角,眉目紧闭,面上安详,上官赤枚伸手微微叹了叹他的鼻息,又搭上他的脉搏...
“他如何?”月湛问。
上官赤枚深叹了口气:
“先前望他气色也没觉得严重,现在…莫非你们后来又遭遇了袭击?”
紫川闻言,焦急的走过来,问上官:“很严重吗?”
月湛沉声道:
“是功力逆流所致。”
“怎会功力逆流?”紫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