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接近我家公子,目的何在?”
陌上慌忙拉住君子:“别,别这么粗鲁,把刀放下。”
漂漂摇晃了一下尚有些熏熏的头脑,才看清举剑的人,这人的模样...铺子里时,就常听那些女人们提起男人的模样,此时,此前这个人,用她们口中的尖嘴猴腮来形容,最好不过...
难看,怎么看怎么都难看,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说。”剑横得更近了些,冰凉的剑身刺到了漂漂的肌肤,虽很轻,可她还是感觉到了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情况,吓的她再也顾不得其它,忙挣扎着跪身,君子还以为她要投暗器,便后退了两步。
却见她跪在地上,哭天拜地痛喊着:
“大侠呀,您大侠不计小人过,小弟我是不小心偷了您的衣服,理上真不该。可我没了钱呀,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侠网开一面,小弟我赚了银子便买来新的衣服赔给您。”
“同心结玉坠何在...”陌上一边将君子的刀移开,一边问。那时山中初次见她,并在高烧的时候照顾过她一宿,觉得她如同山中的清泉,让人很是喜欢,如今两年过去,竟见她变成这般油里油气的模样,真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陌上见少主似有回避,看来还不是时候相认,所以,陌上也只是装作不认识。
同心结玉坠?漂漂想了想,往身上搜去,然而身上哪有什么玉坠,她头脑本就不太清醒,一时忘记自己到底拿了什么没拿什么,一时上下胡乱摸着,丢了,必定是丢了,她都在马背上睡着了,后来她睡梦中记得好多银子在自己面颊处晃动,随后怎样,已毫无记忆。
漂漂贼眉鼠眼的望了陌上一眼,手将自己的身子上下摸了个遍,明知根本找不到了,可手却不敢停下来。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究竟在哪,丢了它,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君子怒道。
闻言,漂漂停了手,颤颤巍巍的道:“我骑马后来睡着了,原本还在我手里的,可…”
“为何来此?”一道清凉的声音传来。
漂漂立马一怔,这声音?
这声音...一时,有什么似要破口而出,她咬紧了牙关,手指磕住手心,颤颤的将头举起,望向那声音的来源...
一抹绿色的孤冽背影,身姿挺拔,依旧的清冷之气,这些便已足够了,足够认出...
眼前人便是他...
出山一直要找的人。
漂漂垂头,眼睛快要溢出泪来,手指磕向地面的杂草,缓缓的,咬牙道:“大侠,小的久仰紫溪山大名,便来了。”
“那你为何偷我家公子的衣物?”君子再问。
漂漂再也忍不住,再次望向那孤冽的背影,泪珠子翻滚而下,许多的情绪最终一击而出,似有委屈,似有倔强。
她想过与他再次重逢,她会笑着拉着他的手和他说,我不怪你不和我道别就走了,把我一个人放在那里那么久,我都不怪你了,只要现在跟我回那山里去就好了。
她还想让他见到自己是如何进步的,会自豪的和他说,她是如何在师傅那里学手艺养活自己的,是如何...
可如今,
她不仅偷了东西,还喝酒说些乱七八糟的谎言,她...
她怎能与他相认?
他该有多失望...
为何是这样的场合相逢...
漂漂哇哇大哭道:
“大侠,我在溪中划着,念了首诗,小溪竟然起了漩涡,我没留神便掉了下去,冲上岸时,又冷又湿,发现了衣物就……”
“你为何又要偷马?”君子见她哭的伤心,便不再那般苛刻的问了。
漂漂哽咽的更厉害:
“一个青衫男子说让我来紫溪亭玩一下,再将马偷走...,他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偷完就给我还账…还给我银两。”
她好几次的提醒着自己不能出卖他人,可是心里就是不听使唤的说了,她此刻的心乱的很,她很想问的,问好多好多的事,可她又知道,不能问,千万不能问,就当作从不认识...
“三饮,不错。喝了不少。”闻得酒气,月秦峦转过身扬眉道。
“呵呵,我喝了…一壶。”漂漂竖起一根手指醉熏熏的得意道,忽她顿了顿,仔细望着绿衫男子,两眼一闭...
倒了。
“这,世子,她睡过去了。”
“君子,随我去淮南王府。”
“可绾情?”
“到了那里,自然得晓!”
月秦峦说着便上了马,顺手将漂漂抓小鸡般抓上了马,漂漂很不舒服的嘟哝了一句。
“本事倒不小,竟能喝一壶。”月秦峦冷哼一声,将她往自己怀里最柔软的地方靠去,随后扬长而去。
君子诧异的望着,瞬间转为平静,迅速离去。
远处的灌木丛林里有人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