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富看着漂漂的变化,原本那么一个出尘的女娃,如今在自己的□□下,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变成这般,当真是...罪过啊!
万千富忍不住双手合十,低头虔诚的说了句:“阿弥陀佛”...
除夕这晚,两人早早关了门,跑到镇上的湖边看烟花,那烟花绚丽多姿,色彩缤纷,漂漂抱着万千富跳啊,笑啊,亲啊,可开心了,那明亮的眸子可毫不逊色与那多彩的烟花...
“师傅,我以后都要和你过除夕,年年复年年,等我找到他,我们都在这里看烟花,可好?”
也不知是不是烟花之声太大,漂漂也没听得万千富回应...
两人才离开,便有人来到她们刚刚站的位置...
“公子在找何人?”
他望着一抹黄色消散在人群中,终究道:
“想必是我看错了,她又怎会来此...”
次年,冰雪刚融,万千富便交代漂漂去进货的事,漂漂要第一次离开万千富独自出门进货,心里总是有些忐忑,准备衣物干粮银两,化了个男装,便被万千富急急推出门去,出门后还不忘狠狠骂她一句:
“你若不把好货进回来,仔细我刮了你的皮细磨了做那上等的胭脂粉...”
漂漂打了个啰嗦,渐行渐远...
感觉离铺子远了,想着万师傅也必然看不到自己,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东逛逛西瞧瞧,这里摸一下,那里问一问,心里甚是开心,买来一串冰糖葫芦,咬一个在嘴里,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漂漂满足的一笑,笑声黄莺般在街道处响起...
“公子?”望着蓦然驻步的主子,锦衣人疑惑唤道...
他并不理会,转头向笑声处望去,一抹嫩黄色正渐渐远去,他忽往前走去,挤过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最终,那抹黄色消失不见。
那熟悉的笑声?
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世...公子,我们要找的那家铺子就在前面...”
他并未做声,回头往前走去,继而问:“君子,前几日我让你找的那个人,可有消息?”
“回公子,我们到了您所指的地方,只是,没找到那位小姑娘,屋子倒是整齐,没发生什么意外...”
“罢了...”
......
漂漂按着万千富说的路线走,走到那地方竟听对方说找错了,五天过去了,竟还没找到,后来问客栈的掌柜,才得知根本没有那户人家,这下,漂漂犯难了,莫非万师傅讲错了,也不至于啊,进货这样重要的事怎会出错呢,她忽想起自己临走的前些天里,万师傅总有些不对经,比如,夜里万师傅总要和自己嘱咐许多话:
“这世道上的人要疑几分,信几分,疑过了便会失去机会,信过了又要受到伤害;”
“你个人在外,一定到变个男装,你化妆的手艺已大有长进,化出个男人妆来还是让人瞧不出,只是你那声音还得再粗些;”
“万一走投无路了,咬牙也要挺过去,无论怎么样都要挺过去,没银两了,那就坑蒙拐骗吧!”
“这人啦,都各有各的命,你也不用太执着于真相,有时,糊涂一点好...”
漂漂当夜便往回赶,赶了一个晚上的路程,身体冷得直打啰嗦,次日晨起便进了七喜镇,此时太早,街道无一人,十分冷清,等她赶到铺子门口,便见铺子门已关,门上封了两张白条...
她欲要推门进去,却被一人死命拖住,她回头看,那人正是铺子里专门帮忙送货的大伯,他沉声道:“别进去了,掌柜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她曾听过一些女子在铺子里唠嗑,谁家男人因犯了什么错被官府抓进监狱里,里面遭了不少罪,肉都被打烂了,如今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漂漂抬头望着大伯,手将对方的衣服都要揪出个洞来,因过度紧张而发出颤抖的声音来:“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大伯扶她起来,叹息一声道:“听说,前日子里,官府里拿着画像四处找人,那画像上的人就是万掌柜的熟人...”
“那与师傅有什么关系?”漂漂几近哽咽道,她只是不愿去想,其实,那日看完画像后,万师傅便变得很不寻常,稍有声响,她便大跳起来,那紧张不安的情绪,漂漂很多次都想问的...
“哎,万掌柜是帮凶...”
“我与她寸步不离,从没见过她做出过异常的事,如何就成了帮凶?”
“听说,万掌柜单独去进货的时候经常传递情报给那边的人...还有,经常去贵府里从那些贵太太口里打探情报...前段时间在酒楼里,她与画像里的人直接见面...”
漂漂忽想起,自从那额头上的绘花生意变得忙起来后,师傅便主动去富贵人家那里亲自上门绘花,她还不让自己跟着,原来...
那晚,在酒楼里,自己醉的十分厉害,糊里糊涂的,却也好像听到了打斗声...
“当晚酒楼里,你是被万掌柜背回来的吧,你毕竟还小,不谙世事啊,仔细想想,你们离那个酒楼不远吧,她一个女人家,若没一点功夫,又如何能将你一路背回,况且那酒楼里当晚乱得很啦,个个吓得乱窜,能自顾自的走出来已经不容易,何况,她还能带走你。...”
她感觉很乱,很乱,漂漂抱紧了头蹲下身子,满脑子的思绪如同铺子里有些盒子里的劣质粉末,很想搅拌细匀,那时的她试着轻拢,试着慢捻,试着用力揉捏,可那些劣质的粉末依旧未能摸匀,后来她索性趁师傅未留意,悄悄将那些粉末扔了,东西扔了还有其他的来替,可师傅呢,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呢...
“孩子,快走吧,趁官府的人没发现你,你快走吧!”
漂漂摇了摇头:“师傅对我有恩,无论如何我至少也要见她一面...”
“你这孩子,她遣你远去,必然是不愿意看你受其牵连,你又何必枉费她的这番苦心啊。”
听完,漂漂再没能忍住,她咬了咬嘴唇,啜泣的声音悠悠传出...
那老伯似有不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被押送去了东吴,你或许可以赶去...”
漂漂听完,心口忽的顺畅起来,她慌忙起身道谢,片刻不停留,急急向城外赶去...
瞧着漂漂远去的身影,那大伯似是松了口气,转身对着拐角处的一辆马车,俯身作揖道:“世子,人已走了!”
“派些暗卫护着她...”里面的人淡淡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