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满座哗然,“这,这怎么使得?
“哼,宴席之上,战败国也敢如此嚣张!”
“是啊,此等耻辱之事如何使得?”
“这,简直岂有此理!”
“怎能答应这屈辱之事!”
一名华冠锦服之人从容起身,气度不凡“西凉使者莫不是忘了四年前贵国大军败于我国雄狮之下,若贵国公主嫁与建王世子,怕是在建王府,公主的日子也未必好过!使者可真是为公主思虑周全啊!”
三皇子一言既出,梁王眼神微眯,缓缓扬了扬头,似乎颇为满意,“我大梁与贵邦,向来和睦亲善,使者此言莫非要使两国增添嫌隙?”
西凉使者一时吃瘪,头略微一低随即说道:“公主虽不能出嫁,但我朝特选西凉第一舞姬献给建王世子。”
话毕,西凉使者拍手示意。
灵云抬着手低着头走入,脑海中闪过师父、师兄妹、解菀言和解流风的面孔,不知今日之后还能不能相见。乐音响起,灵云就变成一朵真正的云,时而飘忽,时而安定渐隐,随着变急的丝竹声而倏地旋转、跃起,仿佛不是风吹散了遮月的云,而是月跳出了层云。竹管渐息,灵云的手腕翻转,似莲花开放,站定身形,曲终韵不散。
“此舞名为'云遮月',便是我国国君的心意,不知陛下,可还满意?”
梁王看着灵云,一时失神,身旁的皇后小声提醒道:“陛下。”
梁王立刻回过神来,“嗯”。
“臣妾也觉得此女舞姿出众,建王世子一表人才,倒是很般配。只可惜世子未曾赴宴,没能亲眼目睹这'云遮月'。不过,以后一定有的是机会观看。”萧贵妃看着梁王,嘴角含笑,眉梢带媚。
梁王似乎想到了什么,垂了垂眼眸,“那便送到建王府吧。”
梁王的神情一丝不落的都被皇后看了进去,“似云轻盈流动,又似波澜乍起,好一个'云遮月',”皇后说完此话又忽然看向萧贵妃,“我国也有人能舞'云遮月',且舞姿极好,此女之舞技倒是颇见那人之风韵,妹妹可知是谁?”
“这,皇上~臣妾真是孤陋寡闻了,”萧贵妃含情脉脉地看向皇上,又转过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见多识广,还请皇后娘娘告诉妹妹。”
“妹妹入宫晚,不知也是情有可原,此人便是先建王妃。”
梁王脸上神情微动,旋即说道:“斯人已逝,不必再提。”
三皇子随即又说道:“父皇,只是这西凉的医师就不必了,我大梁医者众多,宫内御医医术高超,世子痊愈必是早晚的事。”
西凉使者听闻皇后提起建王,早不似先前倨傲:“既是如此,那便祝贵国世子早日痊愈!”
没过多久,梁王就称倦怠先行离席,萧贵妃随同梁王也离了宴席。灵云则乘上马车,被送到了建王府。一路上,马蹄声哒哒,清脆响亮,踩乱了车内人的思绪。
“找到建王府的密室,小心机关,把里面所见传信告知于我。”
一个舞姬如何能在偌大的王府四处探寻有机关的密室?如何能不被人发现这细作一样的身份?如果百天的期限一到,我还没有找到建王府的密室,就只能任人宰割,毒发身亡吗?或许回到寻芝谷向师父求救,师父会有办法。我若是走了,那流风哥哥怎么办,解姐姐怎么办?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行,我不能逃走!
随着一声马的嘶鸣,马车停了下来,灵云纷乱的思绪被打断,迎接她的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