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淳芷,却是心思玲珑,却不涉阴诡。
“你又认为何人会独针对曹襄一人,只为毁他名誉?”刘青婉敛去一丝凄苦,转而用轻快的言语掩盖自己的伤情。
淳芷双眸流言,一步一名,“这可不好说,朝堂之上曹襄树敌颇多,庄青翟啊,陈霖啊,陈霖!必是他妒嫉你与曹襄二人珠联璧合,方动此鬼谲心思。”
刘青婉默语庭前,无声间已是赞同,于情于理,陈霖都比庄青翟更为可能。
“你说他都与夷安今日要完婚了,再动这脑筋,当真情深?”淳芷迟疑间,无解相望。
刘青婉嗤笑一声,她信陈霖心属于她,但落落君子绝不会蓄意纠缠,更不会婚约于身,仍旧做此苟且之事。
陈霖心心念念的,是她长公主的地位之下能给陈家的尊荣。
且不说她受汉武宠爱,不似夷安自小冷落,母妃出身不能给他带来似锦前程。
陈霖也算高瞻远瞩,他深知太子若是日后得权,替卫后清理宫廷之际,夷安的母妃必在其列。
皇室之残忍,莫过于天子之女,一朝公主,若是没了父皇的宠爱,母后的荣华,于烟花巷柳间,无出其右。
与其说陈霖恋之不忘的,是刘青婉其人。不如说,他心下不甘的是她能给陈霖带来的现世荣华与日后显赫。
“我见娘子面色清冷,还以为我惹她生气,如今想来,你方是始作俑者。”曹襄下朝而归,落马便奔向后庭,欲见刘青婉。
细听之下,却是在聊陈霖之事,男风之谣,但凡仔细推敲之下,也只有陈霖会做如此愚妒之事。
而淳芷口中的深情,曹襄不怒,刘青婉却先暗下面色。
曹襄即知,刘青婉向来剔透玲珑,何为深爱,何为深算,天下无能瞒过她的眼睛。
他方安神而来,言语轻松,带着几分哄弄。
淳芷只觉自己过于碍眼,眼神流转间,破口而笑,“曹将军,近几日你还是莫近霍去病为好。你们二人,倒是委实合适。”
刘青婉听罢,细想二人身影并行,沙场共敌之胜景,浮想联翩。
遥想与曹襄长安再见的第一面,便是与霍去病二人一同,那时不曾细细打量过曹襄,却是与霍去病二人,颇有几分般配。
将立寒沙前,风过双影连。群山遮浮现,金鸣作柳面。
她方莞尔,曹襄已将身子曲下,戏声道,“娘子若再想些骇人听闻之事,今夜我便破了这外界传言。好过被世人嘲笑断袖外,还要被某人污蔑。”
刘青婉面色瞬间煞红,淳芷于一旁不知何故,单见刘青婉耳垂透红,低眸不语。
曹襄得势,方玩味而视,挑眉笑道,“娘子可想到法子替我解忧?”
刘青婉心中排诽曹襄,沉下心思想罢,俄顷,笑意上脸,“流言因何起,便由何事消。明日我做百花之宴,邀请长安贵胄妇人赏花游园,你且陪我做场戏,这长安街的女人啊,嘴是最碎的。一日不用,你我二人便可自证清白。”
曹襄意会,便无声赞同。
流言四起,终究对他为官朝圣有所影响,陈霖有意挑动风云是非,他们二人便有能力将云海再掀,且作百花弄忙,今宵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