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马蹄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风岚到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哨兵,神色有些困惑。我对他挥一挥手,示意无碍。他这才微微一笑,翻身下马,缓步踱至我身畔。并不言语。
重四见到风岚,神色更是不安。太子常常代天子巡视军营,想来他是认识的。见状我又问他:“重四,我身边这人是谁?“
“太子殿下。”
“倘若太子殿下要进军营,你是拦或不拦?”
“那……那自然是不拦的。”
“为什么?”
“因为我认得他是太子殿下。”
“哦?如此说来,你参的非是北宸军队,却是太子私兵,你守的非是北宸军营,却是太子府苑了?”
这两句话委实有些重了,不仅重四汗如雨下,讷讷难言,就连一旁的风岚也微微变了神色。
“倘若太子叛国,要进这军营,是敌是友?该放该阻?‘太子’这身份难道是金科玉律,放之四海而皆准?”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轻描淡写就说出来“太子叛国”四个字。说完才转身抱歉看风岚一眼,后者一脸讶然,见我眼神看来,也只得无奈摇头,示意我不必在意。
地上跪着的两人此刻均已惊得面如土色,几乎魂飞魄散。
“成安,”我侧首又道:“何为兵道?何为将帅?何为士卒?”
“‘凡兵之道,莫过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成安惊怔之下,不假思索答道:“‘能领兵者,谓之将也,能将将者,谓之帅也‘,至于士卒......”他思索了一会儿,眼睛一亮道:“人即专一,令行禁止,不生二心,不从二命,即为士卒之道。”
果然是读过书的。我点了点头,见重四在旁不解,便耐心跟他讲:“兵道贵在令出一门,将贵在勇,帅贵在谋,士卒贵在不从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