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肉横生。“赵越七冷不丁地又一记重锤砸在那紫黑色的茄子上。
那胖太监被赵越七三言两句就气地浑身发抖,一直在宫里伺候,各宫的宫女麽麽,甚至是小主贵妃,见面说话都对他客气三分。可眼前这虞皇使臣偏偏就这般肆意猖狂。噎地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越七!赵越七!你这个贱人……“气急败坏的胖太监踮起脚尖,恨不得冲到那贱人跟前,“你骂我,我才不与你计较!就会嘴皮子的能耐,有本事到圣上跟前去耍能耐啊?啊?你敢吗?你敢吗?“
赵越七懒得看他那副小人得势的嘴脸,略微翻了翻身,不去理会那胖太监。
“哼!果真和以前一模一样。“胖太监小声咕囔了一句,复又扯着嗓门吼,“我谅你也没这胆量!反正话我是都带到了。去不去随你。哼!“圆滚滚的太监骄傲地拧过头就走了。
赵越七翻正了身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蔚蓝的天,无比怅惘地说,“去不去当然随我。这天这地,都随我轮转。山川大地,海角天涯,我要去哪儿,都随我。我是九天翱翔的凤凰,安能被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轻贱。”
“小七!“
一个娇小的身影闻言闪了出来,探出了一个脑袋,俏皮地说,“小七在此!公子有什么吩咐?”
“收拾一下,准备去见故人。”赵越七拍了拍竹椅把手,准备起身。
“故人?咱们在离国哪来的故人?”
“离国皇帝。”赵越七居高临下看着娇小的小七,一个脑瓜崩弹在白嫩的额头上,“嘿!我说你一个小丫头,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七吃痛地捂住了额头,“哦!就是钟离镜嘛!直接说钟离镜就好了,还非得说故人。哼……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见钟离镜?一副阴险小人的模样。”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跟我跟地久了,我的啥优点本事都没学到,这说话脾性倒学到了五成。人家都说那钟离镜是个儒雅谦和的谦谦君子。人到中年仍风度不减。你倒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人家是阴险小人。”
“本来就是嘛!知人知面不知心!公子,小七精着呢!”
赵越七不禁莞尔,宠溺地摸了摸小七的头,“对,就你精!”
“好了,快去收拾。早些去见钟离镜,免得他老惦记我。”
“好嘞!这就去!“”小七缩回脑袋,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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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七,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啊。今日你我可要一醉方休啊。”离皇一看到赵越七进来,就热络地拉着越七坐在座上,“来人,酒满上。”
平日里一丝不苟谦和却又威严的皇帝此刻竟带着些江湖气。
立在皇上旁边的胖太监一听吩咐,立马移动着他满身的肉,给赵越七和离皇面前的酒盏里倒酒。低眉顺眼地,看不清丝毫情绪。
“哦?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吗?可是,昨天不是刚见过了吗?离国的皇帝?”
“诶,你说话为什么总要带刺儿。都过了多少年了,你这嚣张跋扈,随心所欲的性子怎么丝毫未改。”
钟离镜的口气像是长者嗔怪小辈爱玩耍一样。越七听着来气,当即拿起桌上酒盏,一饮而尽,“我嚣张,我随心所欲,我乐意啊,我开心啊,你离国的皇帝管的着吗?”
“三弟!”钟离镜沉沉地叹了口气,“一别经年,再见时已是破败残躯。你我都不再是年轻鲁莽,可以任性妄为的少年了。二妹已去,我们兄弟俩又为何要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状态呢?若是二妹还在,定然不愿意看到我们如此生分……”
“好了,钟离镜,你这是在向我说教吗?还是要和我叙旧情?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说教,我凭什么要听你在这里叽叽歪歪?什么破败残躯,说得那般可怜作甚?你低头看看你自己,正值壮年,满腔的雄心壮志,再看看我?我可和多年前未曾有丝毫变化吧。我可还年轻地很,我就要鲁莽任性,就要肆意妄为,你管的着吗?”
“三弟……”不知有多久没有听过别人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一时觉得有些陌生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