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可以。”
“空山新雨,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随着一曲清歌,他的浮动不宁的心弦,慢慢静了下来,凝视着招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她贝齿若隐若现,脸上不施粉黛,原生眉形极好,面容清秀丽质,皮肤细腻白皙,鹅蛋脸上有几颗微小的痣,不细看不知道,眼眸如晨间花上露珠般晶莹清澈,“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
李授衣不知不觉中为她所吸引。
夜深时,招财已练了十张书法,累得腰酸背痛,径直走到床榻前,甩了绣花鞋,躺到最里面。
他跟着睡在她旁边。
“你不回你自己的屋子里睡去?”她问道。
“这也是本王的屋子。”
招财轻咬朱唇,缓缓阖眸,背对他。
冥冥中,自己的被子被分了一半,一只不安分的手搭在她身上抱住她。
她甩开那只可恶的手,睁眼别过头来看向李授衣。
“你自己没有被子吗?手为什么搭过来?”
“本王今夜失眠,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被子。”
呵忒!失眠跟手脚不安分有几毛钱关系?
招财怒然,索性转过身来,用自己的枕头隔到中间。
“外衣脱掉。”
李授衣心惊:“你要对本王做甚?你莫非想与本王生孩子?”
生你大爷!看来有些话不能只说半截。
招财甩去大白眼,她可没那心情:“把你外衣给我当枕头,等会儿你在心里默默数羊就睡得着了。”
李授衣轻笑一声,将自己的外袍丢给她。
有了阻隔与枕头,她安心闭眼睡觉。
“招财,本王睡不着,与本王说说话。”欠揍的声音把她从迷迷糊糊,渐入梦境的最佳状态中拖出来。
招财略带困意,嗔怒,担心睡着又被叫醒,漫不经心讲到:“我给你讲故事。”
“什么故事?”
“我想想,”她沉思,故事故事,一时头疼,想不出是讲童话还是神话故事,“不小心”想起她老哥的囧事,“从前,有个机灵活泼又可爱的妹妹,小时候她老哥养长指甲,两个人起纠纷,妹妹就说气话要把哥哥指甲剪了,结果哥哥说你剪啊!有本事就剪。妹妹风轻云淡地抓起指甲钳把哥哥的指甲剪短,结果她老哥气得……大哭!”
李授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笑说:“这样俏皮,倒是与你相仿。”
招财来了兴致,想将老哥的糗事抖露出来,但又偷笑家丑不可外扬,沉思很久想到了别的故事:“下面来讲另外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待他很不好,在下雪的冬夜里,小女孩带着火柴行走在街道上不敢回家……”
她看向李授衣时,对方已安然入睡。
招财瞧着他的睡颜,觉得极其不容易,自己像是带娃的麻麻,晚上还需要给“儿砸”讲故事哄睡对方,自己才能休息。
她躺在床上,竟有些想念老哥的狗子!那是一团白花花,行走时一扭一扭的毛。那带着忧郁气质的博美,只要自己或是他老哥一出门就狂叫,然后一直守在门口等他们回家。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招财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