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知道你按奈不住性子。”李授衣望向她急于往嘴中喂食的模样,容色沉寂。
招财吃了两块填填肚子,有了骨气抬杠:“你没抓到我,可不会这么说。”
他轻蔑一笑:“方才那般护食的你,可是大气都不敢吱出声来,如今学乖戾了?”
她眯了眯眼,猫儿学老虎发声似的:“哼!”
“桌上有茶,继续吃罢,别噎着。”他掀开宽大的墨色华贵外袍,坐到李袁之身侧。
“啊?哦,好嘞,多谢。”招财收敛了抬杠的气势,乖乖享用糕点与清茶。
李授衣搀扶起醉倒的李袁之,将他送入竹居一楼的厢房。
她边吃,观望着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的背影,想着得有些时候才会出来。
第一块糕点未吃完,李授衣的影子便展现在眼前,招财惊叹:这么快!
不不不,我又想歪了。真是一入腐门深似海,她就踏了半只脚的门槛,半个小萌新,还不够成熟理智,所以思想不稳当,时时走火。
李授衣指了指她,命令:“你随本王来,将糕点端上去。”
招财看着对方那架势,自己不去的话,他会亲自过来“请”。
她连忙捧起还剩半盘多的糕点和解腻的一壶清茶,又一次乖乖听话跟上去回到方才的书房。
吃饱喝足,招财趴在桌子上休憩,目光为左手手腕上的夜明珠银镯所吸引,果然是这房间里的灯盏多,过于明亮,珠子发挥不了它独有的光芒。
“张招财,这是你的手笔?”冷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李授衣放下手中古籍,正站在书案观摩她的“大作”。
招财心惊,忆起忘了毁灭大作。
她想定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李授衣并不会同她计较,懒懒应声:“是。”
“你这般拙劣的画技与字迹,当真是怠慢不得,得每日在此处练,由本王监督,”李授衣声音提高了几度,“过来!张招财。”
我呸!好时招财财,不好的时候连名带姓张招财。哼!
招财腹诽,又觉不对,这等小事,她在意个毛线!来日继续逃,开立鸭院,年收一万斤黄金不是梦!
“还不过来?”
她莲步微移,站在书案前握住沾了墨的毛笔,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握笔的手。
招财不经意时觉察到他的表情变化,觉得今日的李授衣与往日不太一样,多了些许怒意与阴冷,看个人都能渗得她发慌。
兴许是因为自己违背了他的意思,绝口反悔逃跑,令他心生恨。
可他依然会迁就着她偷拿东西吃东西,握着她的手带她练字。
等吧!再等等又立刻,想逃与逃走没有错。将心比心站在对方的立场,确实……
“你生气吗?”她试探性问道。
李授衣的表情僵住,眸中有些触动:“你便不能放弃从本王身边离开吗?”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需要去经营啊!”她说道。
李授衣沉默。
招财的视线归于如行云流水般写下字的草纸与毛笔上,发现手在他的手掌带动下竟也能写出成形的好看字体来。
“你方才唱的‘空山新雨后’,能否从头唱给本王听?”他顿下笔来,目光所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