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
辰帝的声音从乾和殿内室传来,听在安公公耳朵里仿若天籁,他脸上立时笑出了朵花,颠巴颠巴地进了内殿。
“陛下?”安公公躬身站在辰帝跟前。
“摄政王如何了?”整理好了情绪的辰帝,开口问道。
“回陛下,王老太医已经去看过了,说是暂无大碍,但切不可再受寒动怒了。王老太医原是亲自过来禀报陛下的,只那会主子将将睡下,奴才斗胆让他暂先退下,待陛下再诏。”安公公如实应道。
“切不可再受寒动怒?”辰帝被王老太医这明晃晃的警告气笑了。
这要是前世,自己惹摄政王动怒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至于这一世嘛,谁惹谁,还不知道呢!
“行了!”心里默默腹诽完,辰帝对安公公吩咐道:“摆驾御书房!”
这话一出,安公公的脸上现了几分犹豫,欲言又止地望了望辰帝。
“安公公?”辰帝面色不虞地盯着安禄福,她的大总管。
安公公不知自己看着长大的帝王何时有了这般摄人的气场,较之摄政王亦不遑多让,令他心头一颤,直直地跪了下去。
“说!”辰帝渠清只吐了一个字。
安公公却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交代:“陛下,今个的奏折已经被摄政王拿走了!”
辰帝脸上一滞,记忆犹如潮水般奔涌而来,携点点滴滴的愤怒与密密麻麻的心疼。
醒来先是震惊、不可置信,再是被权海晏伤了心,只顾着和他斗法了。倒忘了这人前世还曾干出跪在殿门口批奏折的事了。前世那般光景都不忘替自己这个皇上分忧,更遑论这一世。
“陛下?”殿内的气氛实在冷凝,安公公不安地唤了一句。
“摆驾两仪殿吧!”辰帝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声音微哑却带着一股冷意。
“嗻!”安公公恭声应道。
等不及宫人备下御撵,辰帝疾行在夜幕里,呼啸的风声,奔袭而过。夜幕已深,秋风鹤唳,她恍若未觉。
约莫一里的路程,辰帝不过片刻便到了两仪殿前。
两棵将将与宫墙齐平的青松,仿若门神般立在两仪殿门前。顶上红艳艳的宫灯,远远望去泛着柔和的光芒,洒在两旁的青松上,斑驳出细细碎碎的暖意。
辰帝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心头竟似乎一下子寻到了归宿一般,柔软得叫她不敢用力,生怕惊了什么似的。
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担惊受怕了一路的安公公,此刻终于得了喘息,忍不住低声劝道:“陛下,可别再跟摄政王置气了!”
心头别样的情愫萦绕着,辰帝未曾理会安公公的言语,缓步走向两仪殿。
“皇上!”两个守门的侍卫齐齐抱拳,半跪行礼。
“开门!”辰帝平静地吩咐。
两个侍卫均是辰帝的亲信,对自家主子此刻的到来虽然惊讶却不敢质疑,连忙将门打开。
踏进院门的那一刻,辰帝心里很是欢喜,果然用自家亲卫守门总是没错,好歹进大门不费工夫。
旁侧的安公公见自家主子欢愉之色溢于眼底,心里更是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