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得三夫人问道:“不知你此时来有何事?”
她忙整了整神色,让梅花将一托盘端了过来,打开一看,数百两白银呈现于面前,她笑道:“无论是院试还是乡试,府里都要提供一笔资助银子的。这是惯例。”
三夫人笑着令人收了,道:“你不我倒是忘记了。”
常直道:“行了,我知道三房财大气粗了,自然看不这些银子了。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我既然当了这个家,自然要一视同仁。”
“好哇,你这个丫头,竟敢打趣起我了?”三夫人作势生气,脸色一整,随即又扑哧笑了起来。
她究竟出身江湖,这点玩笑话又怎会开不起?何况常直让严鹤雷肯去读书,就冲这点,她也会感激对方一辈子。
严鹤雷再聊了数句,便告辞离去了。三夫人与常直又坐下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一个自走江湖,一个自跟着父亲南地北地跑,所见所闻虽大有不同,理念却出奇一致,心胸自然也比平常的闺阁女子宽阔很多。
因此,越聊越投机。转瞬间,过了午时,三夫人又留了常直吃饭,吃罢,契阔一番,方离去。
翌日,一大早,三房便忙碌起来。收拾的收拾,打水的打水,捧帕子的捧帕子。不过,纵然人人忙碌起来,也是寂静无声的。
三老爷一大早便坐在大厅里,捻着须,训着立于堂下的严鹤雷。他虽然垂着头,却时不时偷偷翻一下白眼,与一旁的严灵做个鬼脸。
三夫人检查完箱笼过来后,见及三老爷依然在训斥,瞪了他一眼,又对严鹤雷道:“时辰到了,你且出门吧。”
严鹤雷如脱了难般,一溜烟便溜了。
三夫人嗔怪地瞪了三老爷一眼,道:“今是什么日子?教训人也不挑时候?”三夫人本生得高大,三老爷在男人中又算矮的,两相对比之下,大有种东风压过西风之福
三老爷虽在商场能叱掣风云,在三夫饶‘武力’之下,立刻矮了半截,喃喃地道:“我这不是知道你紧张,担心他考不吗?”
三夫人抿嘴一笑。屋内皆是丫鬟,自然不会再什么。两人又了两句,三老爷便出门去了。三夫人则跪在后面的佛堂念念有词。
老太君亦知道今是院试的日子,前一已令人送来了文房四宝,今又特意派了桃花过来,细细问了所带箱笼情况。待桃花回去禀报时,老太君甚感宽慰,道:“三房总算进点了。不然,整琢磨着那俗物,这世家如何才能长久呢?”
桃花笑着道:“多亏了常娘子。”
老太君笑着道:“是啊。如果不是这个丫头和鹤鸣设计让鹤雷与她打赌,鹤雷估计到现在还不肯认真读书呢。”
顿了一下,瞟了一眼桃花,似笑非笑地道:“你倒是有心的。我怎会不知这全是她的功劳呢。”桃花忙垂下了头,道:“老太君真是七窍玲珑心。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老太君叹道:“所谓好妻旺三代。这次,严府有救了。”
桃花与严宏家的自然连连点头称是。不过,恐怕老太君也没料到,她心中的未来严府主母竟然给她捅了个大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