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妃宴会当日晚,京都竟是一片沉寂,但京都各府私下暗流汹涌,各府中心腹的管事小厮神神秘秘的的各自行走来去着,无数暗探被派遣出京都,但似乎主题只有一个——翊王妃。
这样的沉默中孕育裹挟了惊天的热潮,直至宴会当晚,京都城中顾相之子、吏部侍郎顾洵连下三封拜帖诚邀翊王妃入府一聚,为全阖家之美一事而陡然勃发。
京中其余各府无不听闻消息后纷纷远观探望,猜测顾丞相府与翊王府的联系与其中用意。
京都皇宫中,萧辑身着黑色龙袍,背手而立,回眸间眼中尽是睥睨。后面一人单膝跪地,抱拳而拜,“回禀陛下,有关京中翊王妃掀起的轩然大波,属下以亲自重新调查翊王妃生平,所有一切均为属实,并无异常。”
萧辑闻言,未做声,后面跪着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
皇宫般若殿外,那人自红墙围栏向远处而望,似是可看到京都盛世,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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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翊王府外。
翊王府管家叫苦不迭,自家的王妃怎的就是如此个能惹事儿的捏?前有怠慢圣旨之失,吓得自己战战兢兢好几天,连家当都收拾好了,生怕圣旨一下,自己脑袋搬家,先如今竟又招惹上了丞相顾府!
管家出了门,小跑到翊王妃门前的马车前,拱着手,苦言道:“顾侍郎,实在不是小的欺瞒于您,是我家王妃确实不在府中,您已连续下了三封拜帖,还亲自在王府门口等候,实在是叫小人心中惊慌。”
未见马车内有人响应,管家又好言道:“顾侍郎,依小的看,您先行回府,待我家王妃回府,小的亲自去顾府告知您。”
“王爷可在?”冷清的音调让人难测态度,吓得管家一个激灵。
实在不是这管家胆子小,而是顾家公子在京都里,实在是一个不能惹的人物。
这顾侍郎可是顾丞相独子,当今陛下伴读,从小与陛下长大可不是一般的情分,现今官拜吏部侍郎,京城无人敢小觑,偏生府中主子不在,这实在不是自己一个奴才可以主事的了的。
管家低声下气的回,“王爷也不在,今日晨起,王爷被陛下召进宫,至今未曾回府。”
马车内,赵寻嫣陪着顾洵一同前来,听了管家回话,握住自家相公的手轻柔安抚,向马车外道:“有劳管家,若王妃回府,还请管家及时相告,自王妃娘娘进京,家父在府中颇为牵挂。”
管家一心想着逃过一劫,连声称是。
马车行进回府,赵寻嫣对自己丈夫说:“父亲已经派人回同州调查,这王府周围也都细细的差人问过,确实不曾有人见过她回府,想来她既然能公然的出现在宴会之上,也并非是避而不见,今日她看着也确实脸色凝重,想必身有要事。那王府管家应该未曾说谎,翊王妃真的不在府中。”
顾洵反手扣住自己妻子的手,“我也知晓,只是...不真真正正的见她一面,我心中始终难安。”
赵寻嫣咬唇,还是将这几日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夫君,当日事发之时我不在京都,夫君可是亲眼看到小妹亡身?”
顾洵面色更是难看,眼中的层层迷雾像是当年火光冲天中留下的浓烟,经久不散,良久,点头。
赵寻嫣顾忌丈夫沉思悲痛过往,轻靠着丈夫,将顾洵的手执起放到自己的孕肚上安慰他,尝试驱散他痛失亲妹的悲伤,“翊王妃自是人在京都,那就总会见到,夫君莫要着急,该是困惑谜题,也总有解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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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快至正午,翊王萧沥自宫中用过膳后出宫回府。
顾若飞一身绯衣现如今都扑灵扑灵的掉着灰土,后面的樱桃更是可怜巴巴的,粉白色的仕女衣裙如今都快成了灰黑色了,暗中的青衣卫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灰头土脸,也就秦墨能保持几分镇定自如的神色。
顾若飞站在翊王府门口,也不着急着进府,专门在门口等着萧沥。
见翊王府马车来,顾若飞挑眉,行至路中间,挡住了疾行的马车,护卫瞧见她,虽是惊讶,却故作镇定,前去禀告。
萧沥自马车上,撩起帘子瞧见她,调笑道:“王妃雅兴,不知上哪儿玩泥巴去了?”
顾若飞挑眉笑回,“瞧王爷说笑,我可是去干了为民除害的...芝麻绿豆的小事,岂敢劳王爷过问。”
“哦?王妃不防细细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