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个山洞过夜，明天再赶路！”路远航带领侍卫找到一个山洞。

洞不大，里头有很多干枯的树叶杂草，是长年累月的被大风卷进这个洞里，角落里居然还整整齐齐的码了几捆干柴，可能是上山的猎户或者樵夫放在这里备用的吧！在这个湿漉漉的雨天刚好可以供他们生火取暖。

给他们生好火，侍卫们劈了一些树枝挨着洞口搭了个简易棚子，一部分守在洞内，一部分在外面的棚子里，湿透的衣服加上浸了雨的铠甲沾在身上，身姿依然笔直，是军人该有的姿态。

凌烟歌抱了一堆柴草给洞口的侍卫们，“路统领，你和兄弟们用这些干草生个火把湿衣服烤一烤吧，以后的路还得靠你们的保护呢”

“多谢姑娘好意，干草留着给郡主和王爷夜里取暖用吧！”路远航起身对凌烟歌行礼，但并不打算接那些草。

凌烟歌将那些干草放下，转身走回去。

这一路走来，她早已看出这些侍卫听战长缨的命令。一个傻郡主一个没啥身份的女护卫，自然没啥说服力，不论其他，单就战长缨的王爷身份也足以让他们听命，何况还是一个文韬武略超群才华出众享誉京都的王爷。估计战长缨不说话，他们就是死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

“姑娘是季将军派到郡主身边的，她的意思就是郡主的意思，你们把衣服也都烤烤，等天亮了还要赶路。”战长缨发了话，侍卫们才将那堆干草点燃，将湿重的铠甲脱下轮流进洞烘烤湿衣，秩序井然丝毫不显凌乱。

显然这不是普通的京中大营里抽调出来的兵，从战斗力从基本素质来看，都不是普通的士兵可比。

幸亏车厢没有被射成碎片，带的衣服吃食也都没湿，安月儿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安安静静坐在火堆旁吃干粮，也知道她们目前的处境，不吵不闹。

“把手伸出来，我帮你包一下”凌烟歌拿了块干净的帕子，和一瓶伤药来到战长缨身前。

白而纤长的手背，一道伤口从食指骨节蜿蜒到外侧手腕，在那样的大力冲力下，尖锐的瓷片落下，划过，为了她，留下第一道伤口。在刚才的厮杀中，雨水的浸泡下，伤口泛白，周围的皮肤呈红色，好像一副名画被从中撕了个口子，美好破坏殆尽。

“知道我跟你们战家有仇还处处护我。”凌烟歌低着头轻声说，小心翼翼的将伤药洒在狰狞的伤口，用帕子包好在手心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你找我报仇之前，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一个碎瓷片也不行。”这么霸道的话，也只有他这样的人能说出来吧？

对替她受牢狱之灾的安月儿凌烟歌都可以用郡主之位来作补偿，一个数次救她性命的人，她如何能不感激。可她与他处于对立面，总有一天会挥剑相向。他的父亲，让她家破人亡，她就要他的江山作为陪葬。

凌烟歌替战长缨包扎好伤口，继续坐在火堆旁翻考她和安月儿的湿衣服。

“从明天起跟着路统领学武艺，就现在的你，别说报仇，就是自保都有问题。”战长缨枕着未受伤的手臂，打量着手心的蝴蝶结，命令式的话语从战长缨口中说出已经不足为奇，脸上却不自觉浮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