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危怎么也睡不着,她吻了吻已经熟睡的莉雅,起身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小沃钥匙,便出了门。
思危喜欢开车穿梭在上海的街道上,每到一处都会让她回忆起几年前她在这里窘迫的生活和自己乖张的脾性。
思危记得自己曾经愤怒地把一袋牛奶狠狠地砸在一家酒吧的门口,吓得门口的小姐连连后退;因为仇视日本人,她也曾在一家日本料理店门口愤愤地骂道:“小日本。”,把门口的迎宾小姐同样是吓得够呛。
思危想去自己曾经光顾过的一家小酒吧,她调转车头便往衡山路驶去。在那家酒吧,她因为喝得大醉,整晚就睡在了酒吧里的沙发上。
老板娘没有赶她走,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思危很感激,自从去法国后便再没来过这家酒吧。
思危找好可以停小沃的地方,上海这座不夜城,此时正是她流光溢彩的好时候。思危努力回忆着去那家酒吧的路径,顺着林荫小道,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门饰。
小酒吧门面很小,镶嵌在墙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原来是一个酒吧。思危轻轻推门进入,她想念这里的味道。
这家酒吧和很多酒吧不一样,没有喧闹的电子摇滚乐,没有美女站台吆喝,也没有乐队或者任何歌手驻唱。
这是一间很清雅的小酒吧,思危坐上吧台的椅子,要了一杯“长岛冰茶”,当年就是这杯“茶”把她撂倒在这里,现在却如此怀念。
思危拿起小玻璃杯,轻轻啜了一口这可爱的“小茶”,那倔强的味道依旧强烈。思危在法国很少喝鸡尾酒,主要原因就是她对“长岛冰茶”和“血腥玛丽”的恐惧。
她记得第一次喝“血腥玛丽”的感觉,那种混杂着番茄汁,伏特加和柠檬的怪异味道,直到现在还让她有眩晕的感觉。
思危看着调酒的小姑娘,打趣地说道:“恩,这味道很不错呐,就是太辣。”小姑娘听着觉得奇怪,问道:“长岛冰茶怎么会辣呢?”
“因为它够劲呐,哈哈,你调得很棒呢。”思危笑着夸奖那小姑娘。小姑娘开心地为思危加了一点冰水。
“喝完这杯,再帮我调一杯血腥玛丽。”思危轻声说着,似乎被冰茶刺激地无法发声。“OK。”小姑娘干脆答道。
思危这个晚上不准备回家,她喝了酒也没法开车。鸡尾酒会把思危最疯狂的一面逼出来,思危自知不能在酒吧里待太久,否则她又得宿醉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思危眼前,是老板娘,几年没见,老板娘倒是愈加丰腴了。思危惯性地欣赏起老板娘妖娆的身材来,这时老板娘倒是向她走过来。
“是你啊,好久不见呐。”老板娘看着思危说道。
“呵呵,是啊,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思危有点诧异道。
“怎么会不记得,那天就你一个人喝醉在我这里,为了你一个人,我这里开到天亮。”老板娘笑道。
“那天真是谢谢你,我保证今晚不会宿醉,我喝完就离开。”思危一本正经地说着。
“呵呵,没事,你慢慢喝吧。”老板娘拍了拍思危的肩膀,便走进了酒吧工作间。
思危觉得自己虽然一路过来很艰辛,但是这一路上遇到的很多帮助过自己的人也足以让她觉得对待生活需要充满感激。
酒吧里轻扬起蓝调小曲,与此时思危忧伤的内心不谋而合,看起来越是幸福的生活越是千疮百孔。思危下意识里浮现出慧那晚哭花的小脸,思危觉得有点心疼。
酒意正浓,思危感到自己的心有点不受控制,脑海里和慧翻云覆雨的画面接踵而来,自己是不是也像慧对自己那样,对慧有更深的期许?
思危不想承认,也不想深究,但是为什么自己总会想起这些,压得越深便会释放地越炽烈,思危觉得自己像一口快要喷发的火山,随时会把自己爆裂。
思危大口地喝着“血腥玛丽”,那怪异的味道撕裂着思危脆弱的神经,逼迫着思危向自己妥协。不多时,思危便支持不住,倒在了吧台上。
小姑娘见状,还以为思危失去了意识,吓得赶紧跑进工作间。老板娘走了出来,她关切地看着思危,拍着思危的后背,轻轻问道:“还好吗?”
思危只是觉得太晕,她抬起右手,摇了摇:“我没事,放心,老板娘,我只是有点晕,每次喝完鸡尾酒,我都会这样,给我点冰水,时间一过,我就会没事了。”
老板娘给思危换了一个大杯,倒上满满冰水,嘱咐小姑娘密切注意思危的动向,便离开了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