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情况比较凶险,就赵雨生耳间所闻,至少有十几道破空之声往他们所在方向而来。于是便顾不得许多,直接就往易水中跳。果然那群黑衣人便不再追来。
“先找个人家问问这是什么地方吧。”赵雨生说道,现在想立刻前往白水已经是不可能了,在水里被浪打了这么久,赵雨生现在还觉得自己整个人在凭空打转。
好在离此不远便有一处村庄,赵雨生两人很容易就敲开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樵夫,和他的妻子一直住在这。
“老婆子,来客人了,赶紧出来。”樵夫朝屋内喊道。
“老不死的你莫不甚失了神?我们家几时来过客人?”屋内传来老妇人的声音,“哟,真有客人呐,莫怪莫怪。你们两个娃怎地浑身湿漉漉的?莫非是跌落了易水?快,快进来,别着凉了,......啧啧,你们可真是幸运呐,去了易水一遭还能囫囵回来......老头子,你拽我干啥?”
赵雨生二人面面相觑,这老夫人可真是健谈。轻咳一声,宋子川向前一步说道:“打扰老伯,老夫人了,在下与朋友不慎掉进水中,现在不知此地是何处?离白水村还有多远?”
老妇人咯咯直笑,“你们城里的贵公子真是讲究,老太婆命贱当不得贵称。我们村叫莲花村,倒是离白水村不远,就二十几里路左右。”老妇人又说道:“不过现在的白水村可不容易进咯,来了好多城里人把原来住在那人都赶走了,这不,隔壁老王家就住着一个白水村的。”
有了方位就好办,知道离白水村不远,宋子川也就松了口气。于是他向老樵夫请求道:“在下与朋友可否在雅舍借居一宿?天色已晚,我两人实在没地方可去。”
“可以可以,反正这家里就我和老头子,儿子又不常回来住,正好空出来一间屋子。”老妇人抢在樵夫开口之前回答道。
......
夜色已深,老妇人两口子早已经睡下。而宋子川早就经不住疲惫沉沉睡去,整个院落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赵雨生独自一人坐在院落之中,院中陈设及其简单,一台碾子、一处凉棚、一堆干草。在月光照耀下清晰可见。
“出来吧,我看得到你。”赵雨生淡淡说道。
一阵沉默,院子里仍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回应。
赵雨生轻笑道:“别不信,我不是在诈你。”然而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赵雨生扶额,作无奈状,“你躲在一堆干草里可没什么意思,除非你想连累这家无辜的人。”
“......”
“行吧,我来请你。”说着赵雨生一个跃身,朝着干草堆走去。
刚走了两步,赵雨生便停下了脚步,只见对面干草堆之中发出一阵窸窣之声,随后干草之中走出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体型高大,身材魁梧,一身破旧的劲装勾勒出虬结的肌肉。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刀削斧削般生生刻在面上,眼中带着煞气。男子冷冷地盯着赵雨生,不言不语。
“哟,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那堆柴火里呆一辈子呢。”赵雨生戏谑道。
面对赵雨生的挑衅,中年男子并未理会,只是生硬地问道,“你是何人,你为何知道我在此?”男子的声音干滞而沙哑。
为何知道?因为赵雨生的五感远异于常人,空气中一点血腥味都能嗅到。而赵雨生一踏进这间房子便闻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当下便留了个心眼,悄悄发动了望天眼。万物生而有气运,而这名男子附近紫黑紫气纠结,即便躲在干草堆之中,亦如黑夜之中的一轮明月般醒目。
赵雨生细细打量对方,果然在其左肩靠近心脏之处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周围的血肉早已发黑腐烂!甚至于男子都没有刻意去遮蔽!因为毫无必要,以赵雨生的眼力看来,男子的心脉已断,全凭着自己一口精纯的先天内息吊着性命。
“哦,我猜的,之前也没想到这里有个人。”赵雨生满脸笑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