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真是风和日丽。太阳高空照,花儿对我笑,坑爹的老板没见着,只差一杯好酒就歌谣,爽哉爽哉。
典晓二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门外悠哉悠哉地摇晃着脑袋,嘴里还哼了首曲子,就等那烧遍天的夕阳落下,好关门儿打烊顺便数数今儿早上老板结算的工钱。
不是他说,这家“往生客栈”的老板真不是一般的坑,当个甩手掌柜也就罢了,还总拖欠员工工资!简直是吝啬中的人渣,人渣中的败类,可耻!估计是没脸亲自来见他,这不,叫对面那家王姑娘给自己送了工钱。
典晓二一甩额发,朝前边那个自以为躲得很好的小姑娘灿烂一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哎,要不是这日子过得挺舒坦,谁还肯在这儿干啊……
想归想,他可不敢指着老板的鼻子说三道四,否则纯属找死,整个崇置镇谁不知道她就是一暴力份子?惹谁也不能惹她啊。咳,再怎么也得等到辞职那天不是?至少还有机会收拾包袱立马遁走。
叼根小草咬了半天,典晓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头环视店里一周,见没剩几个人便起身开始准备打扫一番,然后准时关门打烊。
“小二。”还未踏进门槛,典晓二就敏锐地听到一声呼唤,凭着多年的跑堂经验,他确定肯定以及十分断定,那就是在叫自己。
哎~不是我懒惰,不是我贪财,我只是想有个时间安安静静地数血汗钱,奈何上天他压根儿不甩这个脸。
心累地低叹口气,他无奈转身。见来人貌似是个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心中的郁闷也减去不少,好歹能多赚点儿不是?虽然最后绝对会落入某黑心老板的腰包,但就论收钱的快感也是极好的。
某苦中作乐的店小二速度回神,扯起职业性微笑,问那人:“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那人勾起嘴角作为回礼,干脆道:“准备三间上房便可。”
这一说,典晓二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长相乖巧的可爱小丫头,背上背着个大包袱,于前颈系了个蝴蝶结,怀中还抱了只品种独特的白猫。典晓二真怀疑以那看着就沉甸甸的重量会不会把她给勒死,恐怕是这位贵族公子的侍童吧。
默默同情某娃一番,他视线又转向另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身上。较之方才出声的公子,男子的面相略显普通,但若放到俗世,也绝对是属上等。只不过,他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却如高冷神祗一般,令人膜拜。气息与表象,两者互相冲突违和,竟生出一抹怪异的神秘感。
典晓二没在意那么多,也仅是随便一瞟。对他来说,顾客不分贵贱,只要能付钱,不搞事情就行。谁都一样,不过是一时在此停留的行者罢了。哦,除了老板和伙计。
“好咧,小的这就去打点,客官稍等。”说完,典晓二转身便奔向楼上,急急忙忙的,差点就碰到梯口突然窜出的黑衣客人,连忙道了声歉又一阵风般的跑开。
今天一定要准时打烊,然后美滋滋滴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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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的形体瞬间在眼前崩裂,如尘埃般细小的颗粒反射着微光,缓然飘向空中,随风散去。
这一幕在脑海里不断浮现,记忆之深刻,齐冥非甚至能清楚地描述出每一粒晶光的飘行轨迹,形状巨细。当时那震撼的情绪也似浪潮般波涛涌来,最后,竟只剩麻木。两个人,就那么简单的消失了啊……
经过上午的一问,他已经确定那对父女不是这世界的原住民,而是像他一样莫名穿越的穿越者。不过他们貌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这是在拍戏或者根本就是两个精神病院穿来的患者……要不,就是他自己疯了。
齐冥非朝着镜中人淡然一笑,那人也做出同样的表情,睁着一双淡粟的眸子认真看他。也许,他早就疯了吧。
这世界究竟是什么呢?我死了,也会像他们一样化作尘埃随风而逝吗?有可能……回得去吗?……
哎,导演啊……
齐冥非轻轻合上眼帘,一股脑挥去心中的念想。有时候考虑太多并非益事,他宁愿做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痴。因为,总有些事实会令自己恐惧害怕,甚至是麻木空洞。他,再也不想尝试那种无意识的感觉了,那种,虚无地让人心悸的感觉。
“阿非。”一只爪子倏然搭上某人的肩膀,吓得某人一颤,浑身僵硬。
槽!你走路要不要那么轻?说好的入乡随俗呢!你随的鬼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