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倒是干净...”老人自说自话,独自踏步走上前去,金黄色的皮靴沾染到了地面的鲜血与内脏残渣,他仍然毫无顾忌的走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又或者发现了令他在意的东西。
“这里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将军!”士兵对他敬畏,望着眼前毫无生气的四周说道。
被称作将军的老人并没有理会下属的意思,独自漫步向前,直到一处隆起的雪堆旁,他抬起手洒下瓶中的酒液,雪融化后露出了裹在其中的那沾满粘稠血液的面庞。
“找到了!”将军欢快的吹起口哨,面露笑容出现在了那张本不应该出现的脸上。
或许是酒精上头,男人丢掉酒瓶蹲下身将尸体从雪中拽出,那尸体是唯一保存完好的,他将手伸进了对方的口袋摸索了一会,那是两枚徽章,俩种不同的模样,一个印着利刃与魔杖,而另一个已经产生了变形,他盯着手中那枚因扭曲而出现变形的徽章,直直盯着它,又望着尸体的脸发着呆。
“坎雷特堡......”
“将军那个孩子他还有救吗?”士兵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孩。
“没救了!你们所有都给我听着!”将军瞪大了眼对着的士兵们厉吼出声,不在懒散神情肃穆而沉重,一声哀叹后站起了身“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是目击者,这件事你们可以说,但不准碰他,如果谁不经过我允许私自将他埋了,你们的一家老小就都过来陪他吧!!”
“是!将军!!”士兵们齐齐出声,谁也不敢怠慢。
“还有...你们俩也过来”
他看向马车后那俩引路人,锐利的目光盯着俩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等出了森林,你们俩个回家收拾,带着老婆和刚吃奶的孩子能走多远走多远,懂了吗?!”
“是...知道了...大人!”俩人一个劲地点着头,就连问话也不敢说。
将军缓缓将男孩的尸体放在地上,而后站起身,正当他要离开从马车上跑下了一人,纤瘦的身体同样是一身雪白大衣,她向着将军的方向跑来轻巧着像是雪地里的精灵。
众人放眼望去,目测对方的身高才抵在自己们的胸口而已,这是否就是那几名所要护送的要员之一,风刮过她的大衣将她的兜帽吹落至肩,粉色的短发在风中舞动,士兵们看呆了,那样的发色他们从未见过,更好奇的是掩藏在兜帽下的脸,被一张面具遮挡,上面刻有一柄金黄色的十字架,面具上开有一孔,虽然天气情况堪忧但仍然可以看到对方的视线,淡粉色中蕴藏着一抹璀璨的金黄。
“回去,这种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将军出声制止,随意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般。
女孩没有停顿小跑着同时哼着歌,她穿过那一排士兵,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下来到了将军的身旁,她放缓了步调,一位年轻的女孩,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混淆在他们其中显得很是突兀,她静静的走着来到了男孩的身旁,那没有完全闭合的眼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空中片刻又低下了头,那里只有漆黑一片的乌云,女孩盯着男孩的眼睛,那是一片浑浊没有光亮的灰。
“将军,她...”士兵们支吾着声音,像是有所顾虑,但决定权仍在自己上司身上。
“你们回去原地待命。”男人摆手士兵们转身离开“教会的老东西说你和我们不是同类......那是因为你总做一些违背他们原则的事情,听我的现在就回车上去。”
女孩没有理会男人的言辞,她蹲在男孩身旁望着那致命的贯穿伤,双手合十像是在为他祈祷,随后女孩直起身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那个地方很大她毫不费力的便拿出了想要的东西是一枚雕刻着无数花纹的十字架,最显眼的地方实属上面缠绕着的蔷薇,深邃的紫色令人陶醉,她亲吻十字架将它放到男孩手上。
“认识他吗?”将军看了看女孩随口问道。
女孩直起身面向他。“有四......五年了,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女孩掰着手指努力的回忆着。
二人的对话到此为止,因为女孩已经小跑回了车上,将军一脸无所谓她就是这个样子,在教会里没几人能和她搭上话,而自己却偏偏是那个特例中的其一。
“士兵们!该上车的上车,我们继续上路,这该死的雪到底是下还是不下!”碎碎念着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在数千丈高的地方出现了金色的一点,像是太阳,只可惜它太小了,兴许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嘹亮的龙吟声震撼着大地,矮松上的积雪颤抖着洒落在了地面,士兵们跪倒在地捂着耳朵咬着牙,原本的金黄愈加耀眼,头顶的黑影盘旋在上空化作一缕缕青烟,它垂落而下照亮了原本灰暗的大地,它带着圣洁的气息仿佛神降临人间。
“它注意到我们了!快走!!该死的这些家伙不该在后山过冬的吗?!”望着天空中刺眼的金黄,男人不在淡定,轻浮的面庞露出一丝惊慌,他奔跳着拎起自己的下属,那些因为龙吟而昏迷不醒的人,此时他的心理与身体承受着双重压力,那是来自血统的压迫,上位种始终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