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良这般几乎炫耀的说辞,赵使心中那叫一个气呀,但他又没法子跟张良叫板,若论造反,人家比陈胜还要老资格,更何况,自己言多必失,又恐失了赵国的威仪,让他们小觑赵王,还有就是这韩国使臣,他们要真跟沛公站在一起,那这舆论上就不好说了,因此只好借故拜别刘季,草草离去欲返回赵地,刘季见这瘟神终于走了,把也是松了口气,樊哙将脑门儿上的白头巾一拽,大大咧咧的说道:“他娘的,那个什么鸟人可算是走了,哎,大哥,你还杵着在那儿干啥啊?”
刘邦伸手说道:“你们别扶我……你们以为我是真的因为应付赵王使臣才哭的这么撕心裂肺么?我是真的心疼灌婴啊,曹无伤就不说了,他投降为了活命我可以理解,但你们说周勃他……他可是跟我们一起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沛县老兄弟啊,平日里那么忠心耿耿,怎么他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啊……还有我媳妇儿,以及死在平阴的将士阴灵,来,兄弟们,大家在为他们上一炷香吧……”
此时荥阳令韩安不知刘季为人,但却被眼前的景象感动的五体投地,说道:“如此乱世,当得沛公如此念旧之主,也是这群将士们的福气啊,沛公,可要保重身体……”
“抱歉,是我失态了……”
刘季摸了摸眼泪,又让张良与他们客套了一番之后,命亲兵派人将韩安恭敬送回城中,如此他才将戒备之心放下,叫了张良萧何两人一同商讨接下来的退路……
刘邦说道:“多亏了萧老哥的妙计,才把那个瘟神送走,况且我闹的这么大的阵仗,就不信他赵王好意思找我麻烦!”
萧何不好意思的说道:“主公,其实应付赵王是小,我们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才是值得让人深思熟虑的事情,如今秦帝新立,似乎国家并未内乱,而经少室一战我们实力受损,久居韩王帐下又颇为不妥,我们不如还是自己打一块地盘出来,将一郡之税收财政尽数归入囊中,待天下形势有变,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刘邦点头称是,说道:“那么萧大人以为,我们该去往何处呢?”
萧何谦逊的说道:“若论天下大势,萧某的眼界远远不及子房,如此大事还是要子房谋划才显得妥当……”
“子房,你怎么看?”
张良此时说道:“主公,以我之见,平阴至函谷一代的秦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在少室山一战,我观其战力低糜,甚至跟山匪无疑,虽某未作统计,但敌我的伤亡比例为3:1,这与当初横扫天下的虎狼秦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况且,秦帝对函谷关增加兵源,那么其南面防线势必空虚,秦卒的最强战力早已损失殆尽,长城守卫军也都是一些操练不到一年的兵马,听说二世当政时,章邯建议释放民夫死囚冲做兵源,由此看来,他们之所以能在平阴阻击司马卬的军队,依仗的全是秦国南面的武关,骁关一代的守军,如此一来,秦军南方必定空虚,主公,我们可攻取南阳,绕道南下,那里的秦军早已丧失了斗志,我们只要奋力一战,夺下此地也并非难事!”
张良的谋划又跟历史线重合了,而历史上的张良也是,在阻击司马卬失败后,害怕项羽责问,便南下攻取犨县(念chou一声,我写的时候看地图也查了这个字好久……)入南阳破武关战骁函,最后攻破蓝田灭亡秦国成就不世之功……
刘邦此时说道:“也好,南阳郡与颍川郡接壤,离阳翟也不是很远,如此到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只是那南阳郡守吕齮(yi三声)是块难啃的骨头,咱们打颍川的时候这老王八蛋没少给咱兄弟们下套,狮子搏兔上尽全力,如今那吕齮坚守不出,我军又无攻城器械,若要拿下南阳37县似乎有些困难了吧……况且我军若在问韩王讨要粮草军械,怕是天大的恩情也会因为细小的摩擦而消耗殆尽,总之我脸皮这么厚也开不了这口……”
张良见刘邦如此顾虑,于是摆手笑道:“主公勿忧,如今秦军主力尽在洛阳,依我看南阳郡怕是实际兵力没有我们想的那般充足,况且南阳地势平坦,几乎无城可守,此时不兴兵,我们简直是辜负了老天爷的恩赐啊!”
刘邦迷糊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萧何问道:“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
刘邦当即一拍大腿,说道:“那行,就按子房说的办,回营睡觉,明日去南阳!”于是乎刘季等人为了自己的霸业开始谋划,另一边项羽也没有闲着,听到楚军伐秦全军覆没后当即震怒,立即在齐国都城临淄与齐王等人开始商讨对秦一战……
清晨,齐国王宫
项羽霸气无双的坐在齐王王座身边的一张木椅上,身着白甲,披肩长发,头戴白玉头冠,双瞳异于常人,四个瞳孔让项羽的视力比普通人看的更加广阔,此时项羽还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打扮,只留了两撇胡子,由于他的存在,齐国朝堂似乎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着宦官的一声廷议开始,众人纷纷看着项羽,等待他的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