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下山呀！”观影大师说得理所当然，“来，就让本座送你一程。”

“不过在那之前……”观影上下打量白蛇，指了指他身上，“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尾巴收一收，变女子还尚吃力，那就仍是变作男儿身好了。”

柏宿真答应着，施展变化，就又变回了原来的少年模样。

他双脚刚一落地，就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好在观影大师及时扶了他一把。

“当心点儿！”

看到柏宿真叉开两脚，夹着膝盖，一副行动不便摇摇晃晃的样子，观影真要笑得不行。

这凡人的双腿，他怎么就是用不惯，细长细长，半中间打个弯折，末端还伸出五个没什么卵用的脚趾头，结构上哪里比它们的蛇形高明了，行动时他都能听到腿骨头卡拉卡拉地乱响了，况且还这么软弱无力，怎么看也是自己的蛇身方便。

没办法，谁让自己要去人间呢，要是能就着自己本来的样子在凡间闯荡一番，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惜，他自己也知道那会吓死不少凡人，更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去到人间，还是小心低调一些，凡事还按着凡间的规矩来比较保险。

想着，柏宿真马上调整腿上肌肉，好让自己能稍微站稳，他直起上身，努力回想自己以往难得的几次使用人身的经验，慢慢想起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开始调整站姿，端正姿态，随后又尝试着从腰部发力，试着在原地打着旋走了几圈。

也亏得他聪明得不行，对这副新躯体适应得挺好，很快就已经能同正常人一样使用手脚。

他又站定，突然叉着腰左右扭动跨部。也亏得他生性灵敏，扭胯的动作十分流畅，使他扭屁股的动作更显滑稽。

“哎嘿！！”试了几遍之后，柏宿真突然惊喜道，“奇怪哈，这凡人的身体，也就这个地方分外灵活哈，跟我们蛇类有得一比~”

说话间他突然停了下来，还没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见他转动腰部，然后竟然想试着像旋转蛇身一样，将身体转个一百八十度！

“闹什么呢？！”

观影大师将他及时喝止。虽然看到他这副蠢样子，观影也实在是哭笑不得：

“别玩了！快停下，小心别把这身体给玩坏了！”

可柏宿真却好像意犹未尽，虽然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腰部有点撕裂般的疼痛了，却不知哪来的自信，觉得这一定还不是自己的极限，这身体说不定还能再开发一下，他的腰也一定还能再扭曲一点。

观影实在看不下去，在他脑袋上弹了一记，“够了啊，你要是在凡人面前也是这个样子，不是把人吓死，就是把人笑死，那可就犯了杀戒了。”

柏宿真一听，好像是有道理，于是乖乖立正，学着大师的样子，两手自然垂落，像等待观影命令似的，也不再瞎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他只要这么静静地站着，还真就如一位凡间的翩翩少年郎一样，完全看不出他蛇妖真身的半点端倪。

观影走近柏宿真身前，动手替他整了整被他弄乱的衣衫，像叮咛远游前的游子的老母亲一样嘱咐道：

“看你这样，虽然外表已经是个凡人，真假难辨，却还是没有个做人的自觉。这里我再交代你几句，以防你在人间惹祸。”

“去到凡间，你千万注意这几点：一，要注意掩藏好你的身份，你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凡人，一切言行向他们看齐，与人为善不要招惹是非，更不要招惹那些捉妖人；二，不可杀生，违背天道是什么下场你知道，不说前功尽弃，就是算你放弃成仙之路退回山中继续当你的千年妖怪，恐怕也难逃天罚，三，要多行善事，有助你成仙得道。你要相信，善行终将得善果，恶行也难免恶人罚，你只要一心向善，老天自会有公正安排，他日白日飞升自然也是一路坦途。”

“你要记住，凡人有好人坏人，妖怪也有恶妖义妖，想走什么路，皆在个人选择，会不会误入歧途也全凭你自己一念之间，所以若要行坏事前，千万三思。”